第二二八章 禽獸道兄,你這瘦駱駝,要被淘汰了!

那白影驀然而出。

初時只是一條細線,然而掀起狂風,飛沙走石,隱約之間,似乎見得白影壯大。

過得片刻,便見那朦朧塵風之間,探出一個頭顱,通體潔白,布滿鱗片,赫然是一個蛇頭,蛇信吞吐,眼眸森冷。

這是一條蠱蛇!

這條蠱蛇,有著妖蛇的本事!

論起本領,堪比上人!

“幫手?”

秦守臉色驟變。

一個蘇庭,凝法道行,卻堪比上人。

一尊水人,威勢無匹,猶盛上人。

這一條白蛇,竟然也有著上人境的本事。

倘如在片刻之前,全盛之時,以他的道行,莫說三個上人,就算是再來三個,也不過爾爾,然而眼下傷勢不淺,且道行折損,面對這樣的局面,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須知,他有幾道法術,在全盛之時,才勉強可以施展,如今道行折損,根本施展不來。

這就失去了最強的手段。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蘇庭腳下踏步,手中結出印訣,朝前方點去,喝道:“把這頭駱駝給我往死裏揍!”

……

國師居所之中。

中官正摸著胡須,嘿然笑道:“果然是還有底氣的,倒也頗有些層出不窮的味道,只不過,他這有些不合規矩罷?”

國師淡然道:“如何不合規矩?”

中官正說道:“前一個水人,算是他寶物在身,後一個白蛇,便算是幫手了。”

國師緩緩說道:“幫手又如何?能供他驅使,自是他的本事,你看杜恒,再看朱溫,包括東繁僧人,不都是招來幫手麽?其實那個水人,也一樣是幫手。”

中官正笑著說道:“照這麽說,若是有人得了長輩的賜予,甚至有道行高深的護衛,便可以來司天監比拼自家底蘊,豈非成了各拼法寶,炫耀自家財富底蘊?”

國師說道:“所以盛會上都是獨來獨往的散學修士,沒有什麽強大的靠山,自然也就沒有什麽長輩賜予的法寶及仆從可言,一切的本事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就算是個幫手,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中官正聞言,稍稍沉吟,似乎明白什麽。

國師說道:“你卡在這一層太久了些,連思緒都有些不暢,如果你什麽時候可以勘破諸般事情,那麽距離你成就大真人的境界,也不遠了。”

中官正聞言,神色驀然一正。

國師徐徐說道:“仔細看他,你若能看破這蘇庭表象之下的幾分東西,你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勘破虛妄的地步,也就到了更進一步的時機了。”

中官正肅然道:“我明白了。”

國師沒有應話,仍在看著那個葫蘆,心中默念咒言。

……

畫卷當中。

白蛇當前而來,攜帶狂風,卷起沙石,朦朧不堪。

它驀然掃尾,仿佛可以掃滅四方,威勢煌煌,強悍無匹。

“破!”

秦守公子將手中道術一按,便把那蠱蛇甩來的尾部,橫推出去。

頃刻之間,白蛇尾部鱗片破碎,鮮血橫流。

不遠處的小精靈不禁驚叫了出聲。

而秦守公子擊退了白蛇,卻沒有停手,他修行至此,也經過不少次鬥法,再非新手,心性也是狠辣,立時再次上前,道術橫壓,便要擊破這白蛇頭顱,將之滅殺。

轟地聲響!

然而這時,水行力士奔了上來,舉拳錘落。

秦守公子立時後退,心生不甘。

以他眼下的本事,就算有所折損,但依然可以輕易打殺尋常上人,可偏偏對方足足三個,互相策應。

就如此時,他要打殺這白蛇,卻被水人所阻。

三方齊來,讓他不禁束手束腳。

他一退再退,心中念頭轉動。

這尊水人,太過強勢,而且水能聚散流動,盡管先前被他道術擊破,但轉瞬之間又凝成恢復。

將之擊破,不是辦法。

只好動用陣法,將之困住!

念頭思及至此,沒有半點猶豫,便見秦守公子結出法印,要施困陣。

只是此時那水人力士攻打過來,中途忽地散開,竟是仿佛發現他要將力士囚困一樣,提前散成了水流,朝著秦守公子“潑”了過來。

這不是潑,而是“裹”。

“他想將我裹在水人之內?”

秦守心中一驚,但眼神一瞥,卻見得一顆明珠,陰神念轉,頓時尋得生機。

這水人並非憑空而生!

這水人也非道術凝成!

這水人是法寶所化!

這水人體內的明珠,即是根源所在!

只要摘得這顆明珠,那麽這水人勢必消散,甚至為自身所用!

他陰神念頭轉過,身子不自覺先欺近了三分。

眼見便要主動“投懷送抱”,進入那水人力士體內。

但在這刹那間,屬於修道人趨吉避兇的預感,驀然震動。

他似乎忽略了什麽?

那個大牛道人本身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