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蕩開阻劫動氣神

張衍放開布須天門戶,任由那一縷偉力入內。

先前他就知道,即便自己沒有設法和四位祖師溝通,可因為能隨時將造化之靈喚到諸有之中,對方就無法將他繞了過去。

雖然他未必會如此做就是了。

可是只有這個能為在,那就足以讓諸大德忌憚,無法將他忽視過去。

不過若沒有他傳話給四位祖師的舉動,那對方也一定不會出現的如此及時,這反過來也說明他的策略是成功的。

現在他能從內外兩個方面都將能撼動囚界之主所謂大勢,逼得其人不得不再度與他來進行溝通。

只是就在這等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偉力有著些許異動,並不是僅僅落往布須天,還有一絲落去了諸有之中,也不知到底去了哪裏。

他略作思索,微微一笑,卻也並沒有去多管,而是意念一起,一具化身自正身上走了出來,並往那渾天走之中步入,須臾便就入到了裏內。

那道人早已在此等候,見張衍到來,打一個稽首,道:“這一次我本不想來。”

張衍笑了一笑,道:“其實尊駕大可以不來。”

那道人言道:“我能渡過劫力,造化之靈亦能渡過,我有謀算排布,造化之靈亦有謀算排布,這裏面容不得太多差錯,而道友每多得一次舉動,變數就會增加一分,為了大局考量,卻也不得不至了。”

張衍淡笑一下,沒有說話,只是靜候對方下文。

那道人言道:“事情既到這一步,我可以讓道友知悉所有,亦可讓道友如諸位同道一般作為執子之人,只希望道友能放棄原先所為,歸入大勢之中來。”

張衍頜首道:“的確該歸入大勢之中,可為何不是諸位歸入我之大勢,而是我歸入諸位之大勢呢?”

那道人沉聲言道:“自造化之靈生出那一刻,我等便在與之對抗,此大勢乃是經由諸位同道合力推演而成,如今已是將到最後一步,而道友乃是造化之精破碎之後成就,對造化之靈所知有限,又怎能去做那大勢之主?”

張衍搖頭道:“可尊駕之勢,當真就能算到所有變數?若真能做到,又怎會讓虛寂數度缺裂?”

那道人言道:“道友安知不是我等大勢算計之中?”

張衍淡笑言道:“若所有一切都在尊駕所言大勢之中,那又何必再來我這處補上漏洞呢?”

其余不說,他自身也可以算是一個變數,若是對方當真可以算到這些,就不會有今時這番對言了。

說到底,在被劫力困住之後,一切大道運轉都已不在其等掌握之中了。

而且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這裏並不是所有大德都是一個意見,很可能只是囚界之主這一派的堅持,否則不會他這一傳意上去,就引得那所謂大勢不穩當了。

那道人稍作沉默,道:“我此來本想消弭爭執,畢竟道友與我輩皆是修道人,既是道友自執己見,那我也不再勸言,等到終戰到來,孰輕孰重,自見分曉。還有一事,因為造化之靈之故,道友所需知曉之事我仍是無法道明,不過這裏答案卻落在了那劫力之內,道友若是有心知曉,那自可去其中取拿,到時一切皆明。”

張衍一挑眉,道:“劫力之內麽?”

與此同時,相覺等人所立造的大世域中,忽有一縷偉力落至此間,並化出了一縷形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相覺站了出來,道:“這位道友,你自何而來?”

諸人也是看來,只看表面,來人應該是一位大德化身。

方才劫力之中又有偉力落下,他們也是同樣感覺到了,從氣機之上不難分辨,來人便是這一位。

那道人言道:“我正身尚在劫力之中,乃是借得一絲空隙,方才將一縷意識傳回諸有,是為將幾句話帶給諸位。”

相覺言道:“什麽話?”

那道人言道:“諸位可是知曉,為何自身偉力始終不得完全麽?”

眾人聽到此言,神情之中卻是多出了幾分微妙。

相覺笑道:“道友知曉為何?”

那道人言道:“那實則是諸位自家之選擇,當初造化之精破碎後,諸位刻意將自身偉力分出來一縷,與我等一同牽制此僚,為得就是在劫力破碎之後,能夠在大道棋盤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在場之人聽得此言,都是能模模糊糊感到了一些東西,微明皺眉道:“尊駕可否說得再明白一些?”

那道人搖了搖頭,道:“此事無需我來言說,只是給諸位提一個醒罷了,到了劫力破碎之後,諸位自會明白。”

說到這裏,他語聲鄭重幾分,道:“我想告訴諸位的是,造化之靈正身偉力之所以被牽制,這裏面實也有諸位的功勞,故而等到劫力破碎,你等可以有一個自主之選,未必需要趨附於誰人。”

在場之人心中恍然,此人到此,這分明就是勸說他們不必跟隨張衍。恒悟出聲道:“尊駕之前不來提醒我等,可現在卻至,這裏可是因為玄元道友的緣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