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法從心出道化人

孟壺此刻遵照張蟬的吩咐,把勾涵、段、史二人及其門下一眾弟子都是喚到了身邊,這麽多修習造化之靈道法的修士聚在一處,吸引元玉到來的可能可謂大大增加了。

他在這分壇之內地位特殊,說起來他身為昆始分壇大護法,與此間壇主並沒有主從關系,而是只聽總壇調遣罷了,此刻似他這般人實際上頗有不少,壇主是指使不動的,所以他若不去主動生事,也沒人前來打攪。

眾人本來以為,一直這般等下去,直至元玉正式選定有緣人,這裏事情就能辦妥了。

不想這日一早,負責交通孟壺的執事卻是趕來,遞上一枚玉簡,道:“孟大護法,這是洛壇主送來的功訣,說是可以提升神通功行,大護法何不一觀?”

孟壺想了一想,那什麽洛壇主前幾日自己好像還見過一面,只是現在已是沒有什麽印象了,他把那神通法術拿了過來看了幾眼,一下就沒了興趣,打了個哈欠,直接扔給了勾涵。

勾涵看了看,有些愣怔,他覺得這功訣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看不出來,而且這段時日他滿腦門子都是怎麽潛入羅教扮作魔神,故而也沒心思探究,隨手就交給了段、史二人,“兩位老師不妨一觀。”

段、史二人卻是敏感的多,他們看了下來,同樣也是生出一股不自然之感,總覺得這裏有什麽問題。

對於這等無法確定效用的東西,他們可不敢隨意嘗試,何況他們自家也有功法,自認為也是正道,也就不必要分心去修煉這等東西了。

執事見他都無疑修持此法,便告退出來,隨後拿出靈符執筆寫了幾句,便將此符發了出去。

洛居翰在把事情交代下去後,又關照那執事弟子,只要自己不主動提及神通之事,那其也不要在他面前說有關於此的任何事。

那侍從弟子雖覺奇怪,可往日洛居翰做事也從來不會解釋具體緣由,故是連忙就應下了。

洛居翰在外轉了一圈,才又回到了內府之中,隨後徑直走到那還在打坐的身軀之上,瞬息合為一體。

過了片刻,他又醒了過來,但對自己方才所做之事卻是毫不知情。

可他畢竟修為不弱,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只是方才入定也沒能找到任何問題,他也不好一直這麽糾纏下去,那些奏書之上的事還需他去一一安排處理,也無法把太多心思花費在修煉之上。

他暗自一嘆,忖道:“也不知總壇的唐長老什麽時候到來,他功行高深,若在這裏,我還可出言向他請教。”

他搖了搖頭,先將總壇之內的事機一一處理好,隨後又駕飛舟出巡,檢視玄鏡界中各處演教法壇。

因為近些時日諸派爭奪有緣人,所以這些法壇俱是將散布在外的教眾喚了回來。

但是這不代表就此無事,因為外間威脅,所有法壇內部也是人心動蕩,所以他必須時不時來露上一面,以鎮定人心,不如此恐怕很可能就會出得問題。

如此操勞數日後,他忽然感覺有些疲憊,不覺皺眉,自己一個修煉之人,按說再怎麽勞碌,至多耗些心神罷了,可現在這等情況一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對,他想到先前少去的一夜,更是心情沉郁。

待回到門中,他立刻閉關調息。

可是方才坐下未久,就陷入了靜定之中,那背後化影則是又一次冒了出來,其人並不急著做什麽,而是在此等了有半日,這才行至外間,道:“來人。”

侍從弟子忙是走了過來,道:“壇主有何吩咐。”

洛居翰道:“我關照你做的事可曾準備妥了?”

侍從弟子道:“壇主所需名冊在此,還請壇主細觀。”說著,就從袖囊之中取出一本冊子,遞了上來。

洛居翰拿過翻看了起來,他傳下此法的目的是為了鑒別那些隱藏在分壇之中,並且暗中修煉造化之靈道法之人。

凡是修煉道法之靈的修道人都不會對他傳下的這門神通感興趣,甚至會不屑一顧,而尋常人則不在此列。

所以即便分壇之中那些護法看到這些法訣,也無法從中找出什麽問題,是不會有人出面來阻礙他的。

待他全數看罷,發現分壇之中教眾,竟然有五百余人不曾修習此法,數目遠遠超乎他此前預料。

不過其中有些人是因為資質太差,沒法領悟此法,還有些人則是俗務繁忙,不及去修行,將這些都是剔除後,最後剩下一些,就極可能是潛伏在此,信奉造化之靈或是適合修煉這門道法的教眾了。

他這時露出一絲異色,因為他留意到聚集在孟壺那裏的所有人都不曾修習此法,這絕然不會是巧合,暗忖道:“這卻有些意思了。”

但是他沒有立刻做什麽,反而重新回到了洛居翰身軀之中。

下來數月之中,每一次洛居翰閉關,他都必然會出現,而且存在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直到某一天,洛居翰自身意識不知不覺間沉入到了心神最深處,而那化影卻是完全占據了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