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玉光未照靈先至

孟壺聽老道人如此說,摸了摸下巴,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事容易,我這便試上一試。”

老道人露出笑容,只是眸光深處,卻是幽深莫測。

孟壺盤膝坐下,定下心神,眼看他馬上就要轉運功法的時候,忽然一下擡起頭來,看向那道人,道:“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啊?”

老道人表情不變,仍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模樣,道:“道友以為哪裏不對?”

孟壺唔了一聲,恍然道:“原來沒什麽不對。”

他當即一轉功法,然而,片刻之後,卻是毫無動靜可言,他嘀咕道:“和原來一般,沒有什麽太大變化啊。”

老道人咳了一聲,道:“不對,此法不能以道友自家道法為主,需得附從本來道法,這方能有所成。”

孟壺不滿道:“憑什麽不是道法順從我?”

老道人言道:“那自是因為唯有順從道法,自身無情無性,放空本我,這樣那元玉方才有可能親附過來,若是道友只為己身,固然也有可能吸引元玉,可那時便是敞開門戶,也是它來選你,而非以道法引其上門了。”

說到這裏,他又加重了語氣,“道友,不得不說,你之前是走偏了道路,可現在回到原路上來,仍然為時未晚,需知造化之靈偉力無處不在,唯有屈從此力,方能聆聽無上大道。”

孟壺不信,道:“你莫要騙我沒見過世面,趨從道法之人我先前也是碰到過幾個,可也沒見有多少厲害。”

老道人言道:“那是因為他們並未當真屈從道法,或者非是造化之靈,所得道法本是有所殘缺,若是道友趨從,那造詣絕然在他們之上。”

孟壺不服氣道:“那也不能就此斷定,己道之法就比屈從之法來的弱了!”

老道人笑道:“這卻不難做個比較,我與道友本為一體,然則只以道法而論,我卻在道友之上。”

孟壺吃驚道:“真的?”

老道人微微一笑,道:“若是道友不信,你我不妨論道一番,便知我所言非虛。”

孟壺想了一想,認真點了點頭,隨後他站了起來,在老道人愕然目光之中一巴掌拍了下去,只一下就將其人身影拍散,他得意道:“我就知道你沒我厲害。”

見那道人再沒有出現,他滿意點頭,就從心界之中退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玄鏡壇主帶著幾名護法親自過來登門拜訪,也算做足禮數,此後就再無人前來攪擾了。

孟壺則是遵照高果的吩咐,在那裏調息運功,爭取早日把功行修至完滿,但他還記得張蟬的囑咐,心境穩當才是第一位,所以只是半日之後,就沒心思修煉了,下來不是逗弄狸貓,就是懶洋洋打瞌睡。

這般重復有幾日後,才有執事來稟,說是他弟子勾涵前來拜訪。

孟壺一個人正是無聊,便道:“喚他進來。”

片刻之後,勾涵托著一只玉盤走入內府,見了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孟壺,躬身一禮,道:“弟子拜見先生。”

孟壺看他手中玉盤,頓時來了興趣,道:“你帶了什麽東西?”

勾涵道:“先生在此,弟子豈能沒有孝敬?些許珍寶,聊表心意,還有……”他從中拿出一本書冊遞上,恭敬道:“先生,這是這些年來弟子道業功課,還望先生指點。”

他這裏面所載的東西,大多數是這些年來自家立造的神通變化之術。

孟壺接了過來,隨意翻了兩翻,便以法力在上面改了一改,就丟了回去。

勾涵拿了回來看過,不由心悅誠服,先生畢竟是先生,自己格局眼界還是小了!

這些年他精研變化之術,大多只用在個人玩鬧上,卻沒想到,這是可以用來對付各種對手的。

譬如提議讓自己混入羅教之中,然而自己變化成為羅教的魔神之像,天天受人膜拜,而後隨意發布令諭,指使其等為自己所用,雖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可這裏面的刺激,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

這後面還有好多批語,他決定拿回去慢慢翻看,於是小心翼翼收好,又道:“先生,段、史兩位老師現在也在分壇之中,他們有意拜見您老人家,只是昨日來時聽聞先生正在打坐,這才退走,現在正等候在門外請求一見,不知道先生方不方便?”

孟壺爽快道:“沒什麽不方便的,喚他們進來便好。”

他這一交代下去,過不多時,段業、史道人二人便就步入內府之中,上來鄭重一禮,道:“見過大護法。”

勾涵道:“先生,兩位老師現在也算是演教之人了。”

段、史二人忙是跟著點頭。

不過他們加入演教也不是沒有代價,俱是被逼著立誓不得將造化之靈道法教授出去,而門下那些弟子,也是一並如此,已然斷了傳法之路。

史道人這時道:“孟大護法若有事,盡管吩咐我等去做,我等新近歸附教門,也是期盼能為教中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