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聞道趨己認正心

風陌無法分辨孟壺虛實,故只是憑自身判斷,從兩處地界之中擇選一處,可他運氣似是不好,所選擇中之人恰恰非是孟壺正身,而是其分身。

只是他便是走近,也沒能看了出來,在感得孟壺氣機之後,為了在解決其人的同時不被張蟬發現,隔著極遠就擲出了一道靈光。

孟壺分身此刻也是發現了風陌正在接近,卻是興奮道:“合該我立功也!”他視那法盤如無物,只是神思一動,將風陌心神拖入至心境之中。

風陌一個恍惚之間,就覺自己跌入了一方古怪地界之中,隨即便聽得有人在那裏宣講道法,仔細一聽,卻是猛然發現,這竟然是造化之靈道法,且與自己觀摩得來的頗為不同,稍稍比較了一下,卻是不由自主入了神。

他向著聲音來處走去,卻見虛茫茫的雲團之中,有一名道人坐在那裏,他一看面容,大吃一驚,道:“孟壺?”

由於孟壺堅持自家修行,始終壓著那道法一頭,故而那心界之中的道人如今已是變化作了他的模樣。

那道人見他到來,當即停下講法,嘆道:“道友所修之法,卻是走上岔路了。”

風陌心中驚疑不定,他猜測這裏應該是某處幻境,但是造化之靈道法卻又是不曾作假,此時見其人說及,忍不住道:“何錯之有?”

那道人並不多言,卻是直接將道法妙理逐一演示,當然這門道法乃是以己身為主宰,而非一味趨附道法本身。

風陌所學之法是暗暗從他人處觀摩得來的,並沒有經過造化之靈真正傳道,此時聽聞真道,卻是聽得如醉如癡,時而長嘆,時而低吟,最後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原來我卻是走錯了,走錯了!”

他覺此法十分合他心意,認定這才是真正大道,一時根本舍不得從這裏出來,不停追逐詢問,並逐漸沉迷其中。

實則這同樣也是陷入了執迷之中,此乃是對大道之執迷,若是他不解開心中之惑,或者自家醒悟過來,那麽便就不會從這裏出去。

孟壺分身見此,便就直接傳言告知張蟬,後者很快到來,看著呆立半空之中的風陌,看了分身一眼,道:“被你擒住了?”

孟壺分身得意道:“老師,我早便說過,孟壺比不了我。”

張蟬懶得聽他多言,一拍掌將他拍散,隨即伸手一點,一道法符飛出,就將風陌渾身法力鎮住。

風陌氣機一亂,這才驚醒了過來,待看到張蟬之後,立刻明白了自身處境,他懇求道:“張上真,既然已是被你捉住,可否讓我回去聽完道法?”

張蟬冷笑一聲,道:“你可知自家妄修造化之靈道法,乃是諸道之大敵,如今性命堪憂,還有閑心去聽這些?”

風陌道:“所謂朝聞道夕可死……”

張蟬打斷他話語道:“不必說這些,我可告知你,你還有一條活路。”

風陌精神略振,他若能得活,自是不願去死,便道:“求張上真指點。”

張蟬道:“只需你立誓,不經允準,日後不得將此門道法傳揚出去,並不屈從於道法,我可容你性命。”

對付那些執迷不悟之人,他自會手段嚴厲一些,不過也沒到斬盡殺絕的地步。

就算先前被擒捉回去的各派修道人,一旦清醒過來,只要立誓不得傳法,不得屈從,那麽自也可放走。至於那些入執委實過深的,便強行斬去識憶,若無法做到,那便封鎮法力,拘禁起來。

風陌忙道:“我得聞真法之後,已知該如何做,願意遵從上真之言。”言罷,他便當場立下誓言。

張蟬這時問道:“你到底在那些未來場景之中看到了什麽?為何久留此間不去?”

風陌搜索了一下識憶,卻是露出了驚疑之色。

張蟬看出不對,問道:“怎麽回事?”

風陌道:“我所見得那些未來之影大多消散了,不過我仍是記得,似是在玄鏡分壇那裏有一處機緣,需得等候某一時機,屆時前往,就能將之把握住。”

張蟬琢磨了一下,這問題很可能出在孟壺身上,他暗暗記下那機緣之事,又道:“此前你一直能逃脫我追剿,可是因為我這弟子到來,這才出現了破綻?”

風陌嘆道:“正是如此,孟道友到來後,我所見那些未來便變得模糊異常,自認如此下去,遲早會被貴師徒所擒,故才不得不動此念頭,若是早知孟道友那裏也可得聞上法,我又何必如此。”

說到這裏,他懇請道:“上真可否允我與孟道友見上一面,若能當面聆聽道法,我當無憾矣。”

張蟬看他一眼,嘿了一聲,道:“可以,只願你到時不後悔便好。”

山海界,驚穹山。

洪佑在少清盤恒許久,著實拜訪了一些同輩,只可惜少清大能不是閉關就是去了天外訪道,或者幹脆就是在半界之中輪守,他未能一一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