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棄絕舊道轉心傳

季莊、相覺二人傳下道法後,就等著看張衍的態度,是令治下教派全力圍剿,還是幹脆親身上門尋他們麻煩,雖然後一種可能很低,但涉及大道之爭,也不是無有萬一。

但是等了許久,張衍那裏卻是沒有什麽回應。

二人推斷了一下,或許是這位不屑來理會這等事,也或許是認為其自身道傳教派自能解決。

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件好事,於是加緊散播道法。

季莊依舊是扶持羅教,而相覺所傳道派則是喚做行教。

這一門道法只要你心中許下一願,並努力去達成,便可獲得各種能為,甚至連吃飯喝水都可許願,不過這樣精進十分有限,唯有越難獲取之物,所得才越是豐厚。

行此法者,所有一切需得自己身體力行,依靠別人並無用處,故是若發願之人能從一凡間平民成就人間帝皇,那麽功行自會大大提升,可是帝皇之位本身,卻並不能給其帶來功行上的任何好處。

而修行本身也並不能用在許願之中,譬如你若許願自己會到某一層次,那麽將來便是修至此境,也不會因此得到什麽,這等發願是沒用的。

所以立願之根本,是在不涉法,而得法,不求道,而得道。

開始兩教較為克制,只是在一些偏遠之地傳播教派,可後來發現演教並未前來過問,也不知是未曾發現還是忽略了過去,於是漸漸放開了手腳。

季莊、相覺二人見此,便將造化之靈也是放入了這處造化之地中,任由其慢慢積蓄勢力,只得時機一到,便能開花結果。

脊陽分壇之中。

孟壺方才去閉關,其實是想入到自己心界去找尋辦法。

而心界與外間不同,有時過去長久,外間才過去短短片刻,而他運氣不差,很快就找到了辦法,故是看去他好似方才入關便就又出關了。

只是在外人看來,這就好似玩笑一般了。

要不是楊壇主和執事現在實在沒有辦法,而孟壺又的確是脊陽分壇中法力功行最高之人,那早就拂袖而去了。

執事小心翼翼道:“孟護法只是要我們傳這句話麽?”

孟壺道:“然也。”

執事想了一想,道:“那……屬下這就前去傳話了?”

孟壺一揮手,道:“去吧。”

執事出了山門,但是不敢遠離陣禁範圍,道:“對面羅教之人聽好了,我教孟護法有話問爾等,有主事之人不妨出來一個。”

此刻羅教駐地之內,一名沉毅的中年道人正坐在一幢廬舍之內,他聽得叫囂,關照外面弟子道:“任他去說,只要其人不出禁陣,不必理會。”

“史師兄在顧忌什麽?”

一名面容陰柔的年輕男子掀簾走了進來,他玩味道:“為何不理?我等這般挖掘靈脈,要攻破法壇,許要十幾二十載,這麽長時日莫非就白白耗在這裏不成?既是那裏有人喚我等,那不妨過去問一問是何事?許是想要投降,有意與我談一談條件呢?”

史姓道人道:“我等至今所遇演教弟子,從來沒有出降之人,段師弟不必做此想了。”

段師弟道:“正是這樣,我才要試上一試,此前之所以不曾有投降之人,那是全數走脫了,現在被我圍困在此,說不定就有這等心思了呢?”

他湊近了一點,“若得如此,那可是大大一份功勞,師兄,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誰人立功最大,誰就能膜拜教祖金身之相,至少可令我等進境快上一倍,將來萬一有變,靠自己總好過靠別人,你說是也不是?”

雖然現下演教在不斷潰退之中,可是羅教真正消滅的演教弟子卻沒有多少,不過是占下來一些眼下根本無法利用的地界罷了。

羅教上層都是知道,演教真正實力可比羅教強盛的多,並且還有教外修道人相助,現在不過是暫時被那幾位法力驟然擡升的羅教長老壓住而已,等到更多演教援手到來,那局面可就十分難說了。

史姓道人道:“我不會動的,師弟若是不願,我不會攔你。”

段師弟哈哈一笑,道:“也好,我若運氣好,斬了一名壇主或是護法,那也用不著留在這鬼地方了。”

他拂開簾子,走到外間,擡頭望有一眼,便化遁光來至天穹之中,對著前方,“我乃羅教長老段業,你們那位孟護法何在?不妨出來一見。”

孟壺捏了捏下巴,對著執事囑咐了兩句,隨即便縱身上來,滿臉正氣道:“我乃孟壺,為此間護法,我喊你一聲,你可敢答應麽?”

段業猶豫了一下,他覺得對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等話,說不定裏面有什麽陷阱,故是謹慎言道:“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只是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一個恍惚,再睜眼時,眼神之中不禁露出驚異之色,他發現自己竟是到了一片虛蕩混沌的地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