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外借神意入造化

司馬權聽得琉空客的解釋,略作思索,道:“我此來得本派掌門授下符印,持此印者,有如掌門親臨,卻要請教道友,不知該如何做,方能執掌此界?”

琉空客笑道:“道友雖持符印,可這仍是不夠。”

司馬權疑惑問道:“不知還缺少何物?”

琉空客道:“你所修行功法非是冥泉掌門親傳,無法用在此處,故是道友尚做不得此事。”

司馬權頓便明白,非是冥泉掌門,任誰到來這裏也是無用,不禁覺得有些遺憾,看來這渾天怕是現在無力占據了。

他又問道:“聽道友言說,祖師還有兩脈傳承,不知現在何處?”

琉空客道:“我只是一個看守,祖師後人弟子落在何方,並不知曉,就如道友到此,我亦不知你來處。”

司馬權見問不出什麽來,就說起另外一事,道:“司馬臨來之前,還受得一位太上所托,著我詢問一事。”

“太上?”

琉空客不由露出吃驚之色,道:“貴派地界之上竟有這等大能麽?”他神情變得認真了幾分,“不知那位需問何事?”

司馬權道:“太上之言晦澀玄妙,司馬功行淺薄,無以轉述,請道友一觀此物。”一擡袖,將那金符拿了出來。

琉空客只是看有一眼,便覺一股龐然偉力霎時籠罩下來,頓時驚得不敢動彈,隨即有一股意念傳遞到自身意識之中,待那股力量退去後,他仍是心有余悸,想了一想,小心回道:“據我所知,那位太上所言那等地界好似的確存有,不過我亦不知在何處,祖師曾有言,後輩弟子若有機緣,自能去到那裏。”

司馬權點了點頭,將金符收好道:“司馬明白,回去當如實回稟太上。”

琉空客見他不再說及背後那位太上,也是一陣輕松,道:“這幽河乃是祖師所留,此中蘊藏有諸多玄妙,我亦難以盡知,且是無有盡頭,道友不妨在此多停留些時日,順河漂遊,看能否撞到什麽機緣。”

只是他並無久留之意,這裏濁氣靈機雖是幾無窮盡,可山海界也是不差。至於那些緣法,只是之前所得還化凡塵之手段就足夠他深研,再多得什麽也無意義,況且聽琉空客語中之意,要是祖師其他兩脈後人到此,那麽這一處渾天就有可能會歸於其等執掌。

要是普通一處地界,他倒也不會在乎,現在九洲諸派到處擴張,冥泉宗同樣如此,所占天地不知有多少。可這一處卻是格外不同,非但是祖師所留,飛升前人也是由此才能去到別處,所以他們必須執掌此處,方能找到那些前賢,或許還能由此尋到更為上乘的法門。

更何況,這裏還有莫大好處。

他是見識過真陽修士的,猜測這位琉空客一定是一件道寶,或許唯有占據下此界,才能得其效命。

雖然宇文洪陽已是閉關,不知多少年才會出來,其親傳弟子還未有人修至凡蛻境中,可他卻能試著請動其分身來此。

要想成就真陽,本來一絲一毫法力都不能泄露在外,就如秦墨白、嶽軒霄二人,閉關之後,並無一具分身乃至法力氣機在外,不過冥泉宗道法不同,分身不但眾多,且收了回來也不會增加法力,所以宇文洪陽就是閉關,也還留有一具在外,用以應對萬一。

於是他言道:“太上和門中都在等司馬回去復命,卻是不便在此多留了。”

琉空客試著又挽留幾下,可見其執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說,自下方拾起一粒琉璃,又拿一瓷杯,將底下長河之水舀了一杯上來,將那琉璃擲了進去,隨即將這玉杯遞了過來,道:“道友既要離去,那不妨將這兩物帶了回去,日後自有妙用。”

司馬權未有推辭,接了過來收好,打一個稽首,便告辭出來,出了渾天,就先是借著金符之力,往清寰宮而來。

鏡湖之上,那道人正靜靜等著季莊道人回言。

借用神意相渡乃是極度危險之事,尤其是他這等擁有吞奪諸有之能的存在,只要順利去到他人神意之中,那麽瞬息之間就可將之吞奪入身。

煉神大能縱然不會因此亡故,卻也會被逼入永寂之中。

可要渡入鏡湖之中,這也是最為穩妥的辦法,這樣可以繞開任何外來阻力,除非插手之人能在那一瞬間發現此事,並且還有外力打破鏡湖,同時將季莊迫入永寂之中,否則任誰也無可能做到此事,就算那一位存在全盛之時也無此能耐。

季莊道人聽得要借用神意,卻是連半點猶豫也沒有,以一副極是誠懇的姿態言道:“尊駕若覺得此等辦法好用,那就用此法了,到時只需傳言一聲,便可由我神意渡來。”

那道人不禁有些意外,此言的確有著試探之意,可也沒想到季莊答應得如此爽快,深深看了其人一眼,身影徐徐淡去,仍是沒有留下什麽言語便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