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往來復戰定一役

蘆華上尊一見朱安歧的模樣,頓知其已被背後那一位神意所主導了,他緩緩點頭,道:“原來是為了此事,可尊駕當需是知曉,當年我與幾位同道雖聯手做得此事,可卻因為功行不足,最後卻是未能得成,若不是如此,我等早去此地了,也不會等到尊駕今日來問了。”

朱安歧卻是渾不在意,道:“無妨,幾位雖未功成,可最後當是留下了一座殘界,尊駕只消告訴我如何去到此間便可。”

蘆華上尊一訝,看其一眼,顯然沒想到其連這件事也是知曉,他一轉念,也是大約猜出此間用意了,試著問道:“看眼前局面,尊駕身處不利,莫非想以此為退路麽?”

朱安歧沒有諱言,道:“而今人道咄咄逼人,不理解我一片苦心,眼見我所造天地終將不存,唯得跳出大千,另辟安居之地,尊駕那殘界正好為我所用!”

現在他與萬闕星流合為一道,再加自身已是被張衍盯上,也無力再去別處開辟界天,算得上是退無可退,要是萬闕一敗,那就徹底敗了。

先前他曾想辦法把上古神怪送去反天地內,意圖能轉挪過去,可赤周魔主卻是毫不猶豫的回拒了,這導致他只能另想辦法。

而蘆華上尊這裏有一處殘界,再加上其人與他本有因果糾葛,可以起到類似上古神怪的作用,如此只要操作得利,就可以把從布須天竊取來的偉力轉挪過去,到時哪怕張衍再找過來,也就如同最初攻打萬闕星流一般,只能是從頭開始了。

蘆華上尊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思起來。

朱安歧也不催促,負手站在那裏耐心等著。

許久之後,蘆華上尊目光落下,道:“此處我可以告知尊駕,也可以出手配合,了結這一段過往因果,只是那開辟通向渾天之道極為隱秘,後來留下殘界一事更是少為人知,當初與我聯手幾人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尊駕能否言明,到底是從何處打聽來的?”

朱安歧毫不客氣道:“此與尊駕無關。”

蘆華上尊倒是不惱,點點頭,道:“既然不願說,我也不來勉強,左右我僅余一縷精氣,此場因果了結,日後落於塵世之神方才有轉生成道之望。”

朱安歧語含深意道:“尊駕太過小看自己了,雖你自言已亡,可誰知那真正情形,又是如何呢?”

“哦?你是言……”蘆華上尊收住了口,再深思片刻,認真點頭,“倒也有些道理!”

朱安歧的意思,是指他正身可能早就渡去那方地界,只是留下的這一縷精氣並不知道這些。

這一縷精氣所化之身雖可代表蘆華上尊,可也僅是這位大能一部分,而並非是其全部,所以識憶大致也僅是停留在其被斬落出來的那一刻,過後如何,就無從知曉了。

蘆華上尊明白,朱安歧告訴自己這些,也並非出於好心,只是想讓他知曉,要是他正身仍存,那麽此回了結這最後一分因果,就可真正得脫自在。

他立起身來,道:“尊駕之請,我應下了,”一伸手,憑空推開了一座門戶,肅然道:“殘界便在此地,我會在裏間等候道友,只是我與道友與做一個言約,你若遲遲不至,那麽到我神氣散盡那一日,此事便算終了!”

朱安歧神色毫無波動道:“自是如此,若我不至,那當已是為敵所滅,那麽過往一切因果俱皆斬斷,再也不會來牽扯到尊駕。”

蘆華上尊一點頭,衣袍擺動之間,就那門戶之中走去,須臾,身影一閃,便自不見。

此人一走,朱安歧身上那股外來神意如潮水般退去,其本識又是回過神來,不過方才所發生一切他俱都無從知曉,只知自己已是達成了此行目的,已是可以離開此處了。

昆始洲陸現在可是人道地界,他隨時隨地可能會被人道大能發現,所以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對著眉心一點,那金符就飛了出來,他躬身一拜,道:“祈請上尊帶晚輩離去。”

話音才落,那金符忽綻光華,瞬時將他裹入進去,與此同時,外間那株大木也是瞬時枯萎,化作灰塵隨風飄散一空,再也尋不到之前半分很近。

萬闕星流之內,羅燭天中,自上古神怪退去之後,諸事平復,眾皆安穩。

魏子宏先前為了防備這些兇怪,所以攻勢暫止,把所有人手都是召回,不過前段時日他也未曾閑著,早吧所有布置都是做好,只等把上古神怪應付過去後,就可發力攻打余下界域。

不過此一戰帶來的影響不小,虛空之中竟生出莫名亂流,強行穿渡之人反會被吞沒進去,繼而不見影蹤,他猜測這恐怕對面那位大能早是料到這一點,故是借此來遲滯他們。

他特意請了敖勺等人上前設法平復,但是作用不大,亂流在整整肆虐了半載之後,方才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