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今平諸勢皆入局

太一道人好整以暇道:“兩位道友莫要誤會,敝人到此,並無惡意,只是想和兩位談一次罷了。”

殷平冷漠言道:“尊駕與我等之間,似無話好談。”他一直對這先天至寶懷有警惕之心,再說對方也是他們將來必須誅除之人,故對其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太一道人惋惜道:“可惜了那位蕭道友,若是三位願意受我好意,事情也不致如此。”

他此言卻是在提醒二人,要是此前就承了他的人情,將那玉簡收下,提前知曉張衍手段,那結果也不致於此。

鄧、殷二人聽得,面上卻是異常平靜。這一戰的確他們犯了不少錯,實則蕭穆若不撤回那虛實二相之法,那麽結果卻要另說了,至少性命可以保全。但二人從不為過去之事後悔,因為那是無有意義之事,再則,只要尋到機會,蕭穆未必不可以還得現世之中。

太一金珠見他們絲毫不為所動,又言道:“不知兩位此回要去往何地?”

鄧章此刻已能看出,對方此回主動找上門來,不達目的,定然不會罷休,沉默一下,便開口道:“道友若有話,還請明言吧。”

太一金珠哈哈一笑,將袍袖一物,將上回三人拒絕的一枚玉簡扔來,“敝人所欲言之事,皆在其中,若是兩位道友有意,借動此物,可隨時來我。”

鄧章看了一眼那玉簡,便將之仍是拿入手中。

太一金珠見此,笑了一笑,道:“兩位若遇得危急,只需以此物相召,敝人若得抽身,當會過來相助二位。”言畢,他身軀便化一道清風,倏爾飄去。

鄧章眉頭微皺,被這一位盯上,顯然非什麽好事,尤其是在力不能敵的情形下,仿若自己一種一舉一動都被其所算計。

他把氣機往玉簡之中渡出,立有一幕幕畫面自眼前飄過,這裏所載,乃是第二紀歷以來布須天內外種種事端,以及人道與妖邪魔怪之間的矛盾,大多數都他不曾觀望到的,尤其是張衍,之前竟是在布須天一戰中以秘法祭煉斬殺兩名真陽大妖,看得他也是心驚不已。

待把所有都是看罷之後,他就拿去給了殷平,後者稍作觀覽,也是心凜,擡頭言道:“那太一把此給我,到底用意為何?”

鄧章道:“此僚輩雖是先天至寶,威能奇大,可仍是被於困寶胎之中,其用意無非是想得來周還元玉,自此修煉得道,借以超脫罷了。”

殷平道:“天機已是叫有情道眾攪亂為一團,若是叫此僚脫去寶身,那更是難以理順,萬不可讓他如願。”

鄧章也是表示同意。

太一金珠雖下許諾,說什麽緊要關頭可以相助他們,可他明白,這等事不是沒有代價的,若真是如此做,便是與此寶牽扯不清了。

他沉聲道:“先去不管此僚,按這玉簡上所言,那旦易等人占奪布須天未久,根基未固,不過萬載之後,其勢必盛,不言其余,只那張道人便是我輩大敵,要是讓此輩得去周還元玉,到時再添一名大能,只我二人,便甚難應對了。”

殷平道:“這般說來,我輩也該派遣弟子前往爭奪,哪怕落在妖魔手中,也好過被此輩得去。”

鄧章一想,周還元玉能否爭得,這是純靠天意,哪怕真陽大能親自下場也無用處,這只能是盡力而為,於是道:“待我尋得一處界天,做那落足之地,再尋合適弟子,送入那布須天中,以待時機。”

殷平道:“鄧道尊稍待,待我作法相尋。”

身為真陽大能,開辟界天極是容易,不過他們修得乃是無情道法,認為這般做擾動天機甚多,實不足取。而若只是去占據一處界天,雖這同樣也會牽涉到一些因果,可卻已是將影響削減了最低。

半晌,他找得一處合適所在,便起手一指,言道:“我觀此處正是合適,鄧道尊以為如何?”

鄧章觀去,見這一處界天初開未久,生靈方才演化,靈機算得上極為豐沛,他卻搖頭言道:“此處不妥,萬物開演,日後牽扯因果必多,此非我所願,我等只需得尋一處荒界便可。”

殷平道:“可是那般,門下弟子修持卻是有礙。”

鄧章道:“無妨,我等觀想一奇物出來,暫代地根,如此靈機足夠其等運持吐納。”

殷平道:“若只荒界,卻也容易。”

他這回只是稍稍一觀,就有了收獲,與鄧章道明之後,兩人起神意一轉,就已然落在了那荒界之內,放眼望去,這裏山石枯朽,生靈盡絕,天地昏沉,星辰皆黯,望之可謂是一片死寂。

然而鄧章卻是頗為滿意,他道:“萬物不生,天機不轉,此地甚好,當為我駐留所在。”

殷平見他選定地界,沒有耽擱,稍作觀想,少頃,便有一團靈光藏入地下,過得百來息後,就有磅礴靈機自裏孕生而出,要是一鼓宣泄出來,那足以使得這處天地再返生機,不過在他法力刻意壓制之下,沒有半絲漏至地表,而門下弟子到此,唯有照得他們傳下道法修習,才可拿來取用,如此可以最大限度杜絕天機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