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可許乾坤落一戰

旦易聽得這個條件,對此卻無法做主,便在神意之中與張衍等人商議了起來。

傅青名思考一會兒,道:“關鍵如何是勝?如何是敗?”

他認為對方敢於提出這個條件,那麽一定是有底氣的,這且不去說,有一個問題是繞不開的,真陽修士要是一味躲藏,想要分出勝負,那不是短時內可定了。

特別是擅長隱遁回避之人,可以輕輕松松把戰局拖延下去,那假使對方察覺到有失敗,進行消極應對,不說永遠無法決出勝敗,那他們四人也會一直被牽扯在這裏。

要知外間還有大敵未滅,這等若是給了此輩重整旗鼓的機會。

乙道人也有顧慮,道:“我等便真是降伏住了三人,付出代價也不會小,而且此輩說是敗了聽憑處置,可真到那般地步,我等除了取其性命,或是將之鎮壓起來,還能如何?”

鄧章三人要是失敗之後不願聽憑他們驅使,幹脆來個自斬氣機,自入永寂,他們拿其無可奈何,所以這條件聽著是好,可未必能夠達成。

旦易也是在慎重考慮。

從本心出發,他是不願意死拼的,不是惜身,而是不願看到人道方才復振,就又陷入重大危機之中。畢竟陷入死戰,究竟能有幾人剩下來真是難言。

而且他也必需考慮到失敗的可能,一旦敗北,他是絕然不會去轉修無情道的,那樣就算把妖邪魔怪都是除滅,今後恐怕也不會再有道法承傳了,因為無情道只求己身的得利便可,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只是此事並不好直接拒絕,因為這就等於明擺著說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

真陽修士有心想事成之能,觀想一物首重心神,些許微妙變化,就會直接反應到鬥戰之中,若不去接這賭鬥,表面上是氣沮畏怯了,這無疑會助長鄧章等人的氣焰,要是接下來扯破臉皮一鬥,這對他們將有些不利,雖不致影響輸贏,可還未開戰,就白白讓敵手得了些好處,他也很是不情願。

是以這裏略微兩難,應下此戰,占不到多少便宜,可若不答應,也又有各種不妥。

他想了許久,見唯獨張衍還沒發聲,便言道:“張道友如何看待此事?”

張衍道:“貧道以為,此戰便是應下,也當不會有什麽結果,想憑此平息兩方之爭,眼下是無法做得的。”

傅青名道:“道友也認為勝負難求?”

張衍道:“非是如此,諸位道友恐是忽略了一人,這一位是不會讓我等如此容易就分出勝負的。”

三人得他這一提醒,立刻反應了過來,互相對視了一眼,俱是低聲道:“太一金珠?”

張衍微微點頭。

可以預見,一旦這場鬥戰有分出勝負的跡象,那麽太一金珠多半是會出來阻止的,因為無論誰勝誰負,最後獲勝的一方必是實力大漲。

太一金珠想要發揮威能,還是要依靠禦主,先天妖魔畢竟只剩下了兩人,依靠那一身精修而來的功行,或許勉強可以對付四人,可要一氣打崩七位真陽修士聯手,以此輩根底,卻未必能夠承受得下來,這先天至寶還想靠其等拿獲周還元玉,故對此是萬萬不會忍受的。

傅青名沉聲道:“張道友所慮甚是,若真是見得輸贏,這寶物定會出來阻撓我輩。”

張衍笑了一笑,道:“貧道這裏倒有一個主意,或可一用。”言畢,他便於神意之中將自己所思之法告知了三人。

乙道人聽完之後,先是道:“此法也好,此輩便不應,也不至於讓其平白得勢。”

旦易一思,也覺可以一試,再是商量片刻,他轉神過來,重又面對鄧章三人,言道:“如今我等為布須天之主,若是鬥敗,則一切皆損,諸位背後,卻無相應之物為抵,此番賭鬥,似並不公允。”

鄧章知道對方不會這麽輕易答應,不過真若談不攏,大不了扯破臉面直接動手,眼下他倒是不介意聽上一句,道:“那依諸位道友之意呢?”

旦易神色一正,道:“我兩家各選一人出來爭勝,我若是輸了,則依尊駕之言,我四人與諸位鬥上一場,勝負條件便依照諸位先前所提,而我若是僥幸勝了,也不要諸位如何,萬年之內,三位不得踏入布須天半步,不知此議,幾位願接不願接?”

鄧章一轉念,萬年時間,對他們來說短短一瞬,即便輸了,也不算什麽,反而贏了可讓對方真正同意這一場賭鬥,特別只是不令他們進入布須天,並未限制他們行動,怎麽也不會吃虧。

他傳言殷、蕭二人,道:“兩位道友如何看?”

殷平道:“此議很可能只是拖延時間,說不定萬年之中,此輩有信心就拿出什麽克制我三人的手段。”

蕭穆一想,道:“莫非是此一歷的先天至寶上?若能得了此物,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