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蓋陣守中待敵來

張衍在把所有那些疏漏都是彌補之後,對此中一應變化已是了然於心,只是因為把那九座界空照落現世的緣故,此刻神意之中已然是空空如也,這卻需得重新演化了。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準備按照上回的路數來。

前次九界之變,是他自己推演而出的,依靠他原來想法,只是在鬥戰之時作為一個困陣使用,作為一個從旁輔助的手段,並未指望太多。

然而後來從鯤府得了更多秘法之後,卻是發現,這裏其實大有可為。

按照秘法之上言述,於神意之中築天壘陣,再照入現世,其實也是一個鬥戰路數,尤其適合他這等元氣渾厚之人。

早前因那九座界天不成,若是半途而廢,找不到問題出在何處,那反而會是兩頭落空,故他並沒有深入研究,現下從局中解脫出來,卻是可以照此一試了。

那原先界天與依附其上的禁陣乃是兩下分開的,因為他最初用意,是想從中體悟到天地運轉之妙,此刻從頭再來,按照秘法所傳,需得彼此相輔相融,渾然如一,不是陣禁寄托界天,亦不是界天承載大陣,而是互為陰陽表裏。

這般塑造出來的天地,因是完全用來鬥戰的,故裏面也不會存納任何生靈。

因為時機緊迫,他有了決定之後,就立刻在神意之中觀想起來,每當元氣折損過多後,就退了出來調理,稍有恢復,就又再度遁入莫名,如此不斷循環,當中沒有片刻停歇。

只是月余時日下來,就又把九座界天在構築出來,數目雖是仍與此前一樣,可內裏卻是截然不同。

這裏每一座天地靈機盛衰有別,陣禁威能大小不一,而且任何一座禁陣要是單獨照落現世,那都是可以被輕易破去的,但若是統合起來,卻可演化出莫大威能。

為查看其中是否還有疏漏,他不惜耗費法力,再度將之挪入現世之中。

九座界天一落,因是元氣同源,立時連成一片,環轉諸空,生生不息。

他默默一察,依靠這陣勢,自身所立之地,立就化為諸空輪轉之所,只要敵手與他同落此處,那麽一應變化都逃不過他感應,不但可以調用陣力抵擋對方攻勢,亦可以隨心意避開諸多殺招。

只要在此這陣之中,那他便是這一方界域之主宰,因為他可以隨時把缺漏的地方進行彌補,對方想要在這裏將他擊敗,不是絕然不可能,但想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極大,這便達到了消耗敵手的目的。

這裏其實還有許多改進余地,可他能感覺到,想要更進一步,那就要涉及道法之上的一些變化了,這一時之間卻是難以吃透,是需要長久時日積累的。

對於這一方面,他經過慎重考慮過,沒有去繼續深入挖掘,眼下有了這些已是足夠了,而若不能避過這一劫,再多妙法也是無用。

待完全查看過後,他把疏漏俱是記下,便一揮袖,將面前界空俱是撤去,隨後再度在神意之中重塑。

這回進展神速,不到一年功夫,便就大功告成。

他從定出來後,稍加查驗,自認憑借此陣,再加上身邊那些法器,在單打獨鬥之下不難與妖魔放對,可要再多得一個名敵手,那就很是難言了,畢竟彼輩手持道器,可不僅僅是多一個人那麽簡單。

他雖也有同道相助,可四人之中,只要有一角崩塌,那麽局面立時就會敗壞,這並非是說不信任旦易等人,而是鬥戰起來變數實在太多,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敢言能保萬無一失。

故他轉念下來,認為這裏需再準備一個後手,至少在同時面對二名或者三名對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不至於被上來便就被壓制住。

就算他有鬥勝天舟在手,不被怕圍攻,可對方找不到他,那就會去找其他人,那樣仍是不利於鬥戰,故最好就是主動迎擊,若是牽制至一二敵手,那麽其余人那裏就可有更多機會了。

於是心意一動,卻見一方玉碟懸飄了出來,其表光華湛湛,瑩潤潔白,正是將那藏空玉胎。

這寶物其實同樣也可算是道器一流,若非當年被寰同刻意兩分,那早也已是落在了妖魔手中了。只可惜的是,其卻沒有任何攻敵之能,只能用來轉挪外力之能,似寰同祭煉此物的初衷,就是為了配合大陣運使,可那舍身之禁因需天時地利,如今卻已是不可能重演了。

張衍以為,這條路不可走,那可走另一條路,若配合此物再設布一座陣法,並與那琉璃蓮花盞相互配合來使,那或可奏得奇效。

這個打算他先前就有,但是有更重要的事需為,所以排在了後面,如今卻是可以著手施為了。

於是目光凝定此物,根據此寶氣機,入神意之中演化陣法,時不時又退出調息。

這一番行功,又是用去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