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宇晦黯現危兆

弦空大陣內,旦易端立於湖畔之旁,他持有那一朵長莖金蓮在手,稍運法力,片刻後,那一百零八數花瓣徐徐綻放,霎時光芒傾灑諸宇,似萬物都受其潤澤布施。

張衍這刻則負袖站在湖池另一端,他看著那金光籠上身來,略略感受了一下,方才認識到那金蓮厲害之處,任何人一旦被金光照中,或者踏入那蓮花所蘊生的界空之內,便再難以自主。

真陽修士要被圈入其中,那也必須要在第一時刻內掙脫了出來,否則就會被不停削弱,隨著時間,會越來越是乏力,要是始終無法出來,那就會沉淪在內。而禦主要是自身躲入其中,只要法寶不壞,就不會有外法沾身,可以說是攻守兼備,要是配合的好,也的確是一個利器。

但缺陷也不是無有,如今至多只能圈住一個同輩,是以要麽主攻,要麽主守,並無法兩全其美。且禦主若是法力耗損過多,或者被人鎮殺,那被困之人自然也就解脫了。

這番試過之後,他又心意一動,就將那一尊琉璃蓮花盞祭了出來,此物飄懸去了天穹,便現隱隱清光,潺潺流水,經行淌動之處,似洗凈去了一切世間濁塵。

那一清一金兩道光華各占半天,彼此互相滲透消磨,兩物都有仙家氣象,雖在那裏對抗,可卻並不帶一絲煙火氣。

兩人手中寶物自得來後,還並無真正與人較量過,難知威能如何,這時正好借對方之手驗證其中威能。

許久之後,兩人見天地微微動蕩起來,知不可再繼續,同時把法力一撤,將法器各自收了回來。

旦易感嘆道:“道友這琉璃蓮花盞當真神妙,已然是道器一流,你若有意,我這金蓮寶光卻是半分侵入不得。”

通過這一次碰撞,他也是由此驗證出了自己這金蓮雖然困人守禦都是不差,但在對敵威能之上只是欠缺了一些。

其實這裏尚有許多提升余地,其中還有更多好處不曾發覺,要是有給他長久時日,不難慢慢煉合出來,可現下欠缺的,獨獨就是時間。

張衍將蓮花盞取回後,見上面染了一層濁色,當時他在那封禁之地闖至近前時,其色澤似還要更深一些,不過這裏面並沒法比較,因為有了禦主之後,所能發揮出來的偉大可是大不相同。

他一運法力,只幾個呼吸之後,那個濁氣便全數消去,再還為原來清凈模樣。

不過他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鬥戰之時可容不得他有太大分神,何況停頓下來洗消濁氣?

只是被那寶光一照,就要費去至少數息功夫,那對上厲害道器,那豈不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化解?那這寶物可發揮的效用就要大打折扣。

雖是這蓮花盞絕不至於交戰幾個回合便就無法容納下外力,可需知道,他將要面對的可不止一件道器,若不及時消解濁氣,交戰時間一長,那勢必是會存納不住,是以他要盡早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說難也是不難,只要推演出一門與之相對應的法訣便可。

還有這法寶方才入手,運使起來自是欠缺了一分合契,要祭煉到與自身心神相通如意的地步,那就需要長久的水磨功夫了。

似先天妖魔雖是掌握了不少道器,但他能夠確定,其等也不可能把所有寶物都是祭煉精通,至多只從中挑揀一二,作為主要的傍身法寶,余下當只是作為輔助。

而此輩至少已是祭煉有百萬載,與法器之間當是運使自如了,這是差距不是片刻之間可以彌補的,只能從法訣之上想辦法了。

想到這裏,他不覺搖了搖頭,妖魔威脅近在眼前,而此刻要做之事,著實太多,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穩住,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所幸此刻一個意識出去,就可化作一個分身,神意之中更可存渡無盡時日,只是推演之功,現世之中卻用不了多久。

下來一段時日內,他便開始用心演化法訣,待有了成效之後,又時不時與旦易相互印證,見得弊端之後再加以更正,這一晃半月過去,彼此都是大有收獲。

又過幾日,乙道人卻是從天外轉了回來,此一回他已將那些合用星辰都是采攝了回來,並俱是粗粗祭煉了一遍,只要想成為承載之陣基,則還需繼續下去。

只是這些星辰只能是他一人祭煉,這非是其余人不願幫襯,而是這星辰所用元氣不可太雜,否則相互差異必大,這就偏離了初衷了。

象龍金爐近段時日內變化卻是頗大,因祭煉了不少好物,爐上寶光也是亮了一圈,其也是樂此不疲,這些天來的收獲可是遠遠超過此前百萬年中所得。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真陽大能所看中之物,絕然不是尋常修士手中那些可比,可休說彼此修為差距,此乃是雲泥之別。

乙道人準備閉關之前,卻是找上了三人,並言:“乙某下來需全力祭煉陣基,可能無法分身,三位可是有什麽交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