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藏空挪機遁法力

張衍把劍光分身從離衡界天中撤走之後,便遁去一處了荒界,再在十數個惡界之中轉挪,最後才化散在了虛空元海之中。

盡管事先有氣機遮蔽,不怕那些先天妖魔尋到,不過此輩既有許多至寶,那麽多做一層防備總是無錯的。

他把意識轉回來後,繼續是揣摩傾覺山祖師留下的玉簡。

在這些記載之中,皆是談得如何修持,如何熬磨法力氣機,而並沒有如以往所見到的功法秘錄一般,有境界劃分之說,只有駕馭元氣的高下。

其實從那些同輩論道之言來看,這裏面也可以籠統分為三個不同的層次,此也為諸多真陽修士所承認。

其中第一個,便是就是如今他所身處的階段,入得真陽境中未久,氣機法力暴漲,元氣強盛無比,難作收束。

而第二個階段,就是他先前所認識到的降伏之法了,這看似是降伏氣機,實則是降伏自身,但這一步不是你做到了便就得以功成了。這非是攀登境界,不會有蛻變生出,而真陽氣機因為始終再增長,故需修士時時磨練,不可松懈,不過這好比逆水行舟,你一旦不再使力,那就可能再度降伏不住。

到了第三個階段,則是語焉不詳,只提了幾句話而已。但至少可以從中推斷,到了此般層次,修士早是應該把自身氣機駕馭的完滿自如,再無任何牽累,甚至可能再不往後退轉。不僅如此,他還隱隱看到了這裏面似乎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變化,可簡上畢竟提及甚少,沒法再往下深入。

只是有一個可以確定,真陽修士在前兩個階段其實相差並不是不大,哪怕雙方交手,不將一方元氣大海斬滅,那是無論如何也分不出勝負的。至於最後一個階段在鬥戰之中是何模樣,現還無從判斷,與傾覺山祖師談玄論道的修士,似也無有一人臻至這等境地。

他心下思忖道:“也不知那些妖魔之中有無這般好手,來日倒可找旦易道友問上一問。”

實則而言,因為先天妖魔掌握了當初人道修士未曾攜走的至寶,那麽無論其等功行如何,都已是差別不大了。

所幸他這裏也不是沒有優勢,他有祖師所傳下的秘法,便是沒有寶物,也一樣可以設法斬殺對手。

不過尋到對手氣機還好說,要想磨盡對方元氣大海,那勢必要能自如駕馭元氣不可。是以接下來,他需得盡量到得那第二個層次中。

對於如何做到這一點,傾覺山祖師所留玉簡之中裏面沒有什麽秘法要訣,只用一句用心磨便算交代了。

雖不知其中要用去多少歲月,可能其中還要走不少歪路,本來真陽修士壽數無盡,似也不用在乎這些,可那是在以往,而今卻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他耗磨。

他轉念到此,便遁入神意之中,觀望那玉碟。

過得一會兒,便見此物悄然發生了變化,卻是逐漸化作了一張無限遠張的膜胎,好似水銀鋪地,又似月下鏡湖。

在去過離衡界天一回之後,他已是知曉,此寶名為“藏空玉胎”,其能可以把任何外來之力轉挪到其他去處,同樣也可把自身之力送去意注之所在。

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視那力量大小,所付出的元氣也自有相應增減。

此寶要是化入禁陣,那威能更是不凡。

譬如布置在布須天外的那座禁陣,那些先天妖魔若是一意強闖,一旦陷入此間,那就休想再出去了,此陣每時每刻都會牽引來無窮偉力圍困他們。

他們若是不動,那麽就會被鎮壓在此,無法出去,但要是反抗,那麽自身之力便會被牽引而走,繼而被倒轉過來用來對付他們自身,是以越是掙紮,壓力便越大,元氣也是會被不斷損耗。

按照傾覺山祖師與那些同輩的約定,等到此輩實力大損之時,就是其等出手之時,那的確有一定機會握奪回布須天,可惜後來那些妖魔不曾上當。

至於此寶分成兩塊,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因為其先天就是兩分格局,於那分合之際,還各有不同妙用。

當年布須天傾天巨變之時,傾覺山祖師恰在虛空元海訪道,將此寶攜在了一半身上,後來以氣機相召,而另一半便主動來投,故是未曾失去,此物也算是唯一一個不曾落到妖魔手中的至寶了。

這件法寶若是運用的好,那確實威能非凡,不過到了他手裏後,卻可有另一個用處,那就是用來輔助修行。

如今他已是確定,哪怕放緩氣機擴展,也必須設法收束法力元氣,跨過這一步,才能真正破而後立,但這裏限礙他的,就是調撥運法之時,萬空萬界靈機都在發生變動,此中生靈必受影響,若無所顧忌,那事後說不定會全數死絕。

如今有這寶物卻就不同了,他可以將自身之偉力轉挪去莫名之地,那就不必再如先前一般小心試探,可以放開手腳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