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巨軀遮天顯威容

看守道人吩咐下去未久,就有一道道靈光騰起,朝著四面八方飛去,其中有一部分則是直往演法大會所在懸空天嶼而來。

而此時此刻,張衍與通海道人二人正在觀望下方鬥法。現下正是輪到昕傳出手,其表現也極是出彩,只幾個回合就壓倒了對手,輕易勝出。

通海道人見了,十分高興,道:“張道友,依你之見,那昕傳與任棘二人若是比鬥一場,誰勝誰負?”

張衍言道:“生死之戰,任棘能勝,演法比鬥,昕傳可贏。”

通海道人尋思一下,不覺也是贊同點頭。

這兩人鬥戰方式截然不同,任棘常常是於千鈞一發中攫取生機,這等作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當真是兇險無比。

而昕傳本來就不是什麽散修,而是他一位隱居同道的弟子,只是居於小界之中,不為外人所知罷了,其根底深厚不說,一身所學也皆屬上乘,不僅如此,還有幾件厲害法寶,這次若不是知道能得高人指點功法,其師父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他出來的,是以尋常散修難以與之相較,每回鬥戰都是以絕大優勢勝出。

可這畢竟只是演法之會,每人都知不會有性命之憂,故而能拿出十成本事來,但要是生死之戰那就不同了,有太多內外之因可以影響,在這方面,身為散修的任棘一身所歷鬥戰極多,便不是昕傳可比了。

通海道人又往場內瞥了幾眼,道:“張道友可曾可出赤裳所選之人在何處?”

張衍笑言道:“有一二疑似之人。”

其實不管是哪一個,昕傳和任棘只需將所有對手都是擊敗,便就勝了這場賭約,至於這二人會否在此之前碰面,演法之會乃是輪戰,勝數多者為上,任棘即便在對上昕傳時主動退讓,那也不過是輸得一場,而迄今為止,其還未曾敗過,是以並不影響大局。

正說話之間,他忽生感應,往某一處看去一眼,眸光一下變得幽深起來。

通海道人也是往那裏一望,卻什麽都未曾見得,奇怪道:“道友,可有什麽不妥麽?”

張衍略一沉吟,言道:“道友,若是稍候有事,還望無需插手,貧道自會解決。”

通海道人見他說得嚴肅,不禁略覺詫異,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撫須點頭。

就在此刻,卻聽得一陣陣尖嘯之聲傳萊,隨即便是一道道靈光自遠處飛至,通海道人一看,神情頓時凝重了幾分,道:“是警訊傳書,如許之多,莫非出了什麽大事?”

他伸手一拿,捉了一道傳書過來,打開一看,哼了一聲,道:“巨融?這人又來我宣陽天攪風攪雨了麽?著實可惡!”

張衍心有所感,此人似與自己有所牽扯,便問道:“此是何人?”

通海道人言道:“這巨融乃是巨靈族人,可血脈並不純粹,早早便被族群丟棄了,不過運氣好的是,其父母之中,疑有一位在部族中地位頗高,著實留下的不少遺澤,也就靠著這些東西,再加上他先天稟賦也是不差,某一宗派見他也十分有潛力,故是將他收到了門下,只是後來這師門被妖魔所破,他便與其幾個師弟立了一個松散盟會,數千年起來,其遊走在諸天之內,無論你是何人,只要拿得出酬報,其便會替你解決仇敵對頭。”

張衍哦了一聲,言道:“做這般事,可是極易得罪人,此人能逍遙到如今,倒是不簡單。”

通海道人言道:“那是因為此人已修到力道六轉之身,得悟一門寄托血肉之術,與人鬥戰之時,哪怕身死,靠著殘余血肉,也能再度活了過來,幾無人可當場打殺了他,也是仗著這門神通,亡在此人與其師弟手中的同道,已是不下一掌之數了。”

張衍一挑眉,余寰諸天凡蛻修士可是有數的,哪怕少得一個,怕也是一場震動,這人竟能殺死這許多同輩,那已不單單是功訣秘法的緣故了,若真要對付,再是厲害的神通道術也有破解之法,這人定是別有倚仗,他念至此處,便問道:“不知此人背後是誰?”

通海道人嘿然言道:“道友看得準,朱柱天天主巨馭也是巨靈,有傳聞這一位便是巨融親父,而其母來頭似更是不小,似是青碧宮弟子,且巨融從不對大宗或是天主門下出手,是以諸天天主也懶得出來理會了。”

張衍點首道:“要是如此,也說得通了。”

只要不是關系到切身利害之事,哪怕是天主之尊也不會去輕易得罪另一位天主,更何況還牽扯到了青碧宮。

實則先前也不是沒有人試圖私下召集同道圍攻過巨融,但這事做起來實在太難,到了凡蛻境界,哪一個不是一方大能,想要聚集起來動靜絕然不小,早就被人提前察覺了。且修為至此,對危機來臨之時都會有一定感應,巨融更是精於此道之人,幾乎每回都是先一步逃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