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陰淵濁塵見邪祟

司馬權這般鄭重,張衍也是意識到此番問題恐怕不小,他緩聲問道:“司馬真人,角華界中出了何事?”

司馬權道:“司馬前次曾稟告界中,角華上界昀殊界有邪怪入掠,前番故意泄露這等消息出來,就是想要找到友盟,好與其一道,共抗大敵。”

張衍點點頭,道:“此事我已是知曉,看來如今這事是這些邪怪有些關系了?”

司馬權道:“的是確邪怪入掠,昀殊界號稱有數十下界,但不過數載之間,就有十多個界域淪陷,角華界就在其中,且昀殊界那些上真此前一直隱瞞消息,若不是我來時角華界內還留有一具分身,怕還難知此事,”說到這裏,他語聲略沉,“那些邪怪比想象之中更難對付,並且司馬還從中窺見了魔頭。”

張衍眼神微凝,果然事情不小,既然有魔頭,那麽很可能就會有天魔及玄陰天魔這等存在。

九洲各派之中,以他與天魔接觸的次數最多,似司馬權這等,是保持了自身性情的,而且其首先是冥泉宗長老,再然後才是天魔,從本質上來講,他仍是一名修道士,只是所選功法與同輩有所區別罷了。

但是那些自濁氣之上誕出的魔頭則是不同,就是附身在修道人身上,得了其等經驗智慧,也絕不會變成得和人一般,反而變得更具危害,一切善惡道德,倫理綱常對他們所言毫無意義,反而是可以利用的器物。

司馬權行事還是有所收斂的,而且他人的智慧經驗對其自身來說乃是毒藥,除了必要的一部分,他甚少主動去索取,而純粹天魔沒有這等顧忌,這等魔頭只要願意,可以極端時間顛覆一個有洞天真人坐鎮的大派,更別說在其上還有玄陰天魔這等存在。

張衍轉過念頭,又問道:“如今局勢是何模樣?”

司馬權道:“面對那些邪怪,昀殊界修士節節敗退,幾乎是難以做出有效對抗,甚至傳聞有一名凡蛻修為的上真戰亡。”

張衍一挑眉,道:“這事是司馬真人自己打聽到的,還是從他處聽到的。”

司馬權道:“是從他處聽到的,然而經我四面打探,覺得此事極可能為真。”

張衍目光微閃,道:“若不是謠傳,亦不是昀殊修士自己不小心泄露出來,那麽就是這些邪怪作祟,他們也算是深諳人心了。不過要通過這等手段來動搖昀殊界,說明局勢並不似看起來那般危急。”

司馬權一思,沉聲道:“真人是言,昀殊界這一回雖然是一副岌岌可危之態,但也很可能也有部分是做出來給我等看的?”

張衍淡笑道:“有極大可能,以司馬真人先前送來的消息看,昀殊界之人與邪怪之爭當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們當是有一定的應對手段,先前其等故意漏底,當是探到有外界之人到此,也許是探得真人行跡,也或許除是我九洲之外還有他人到得那處,當是想找尋友盟合力對敵,此番局勢更危,此念恐更是迫切。”

司馬權道:“只是若真有一名凡蛻修士被殺,那恐怕也是損折不輕了。”

張衍道:“你可知具體詳情麽?”

司馬權道:“細節難以知曉,僅憑一些零零碎碎的線索推測,這一位似是窺著空隙去捕殺一頭大邪怪,卻不察那是一個陷阱,後陷入了圍攻之中,才力竭而亡。”

張衍思忖了一會兒,道:“凡蛻修士甚是難殺,不是短時可破,看這模樣,他應是在自己地界之上與敵相鬥,如此其同道不會坐視不幫,以我之見,那損去的當只是一具較為重要的分身,可如是這般,卻也稱得上是較大損折了,只不過尚不足以致命。”

頓了頓,他又問:“關於那些邪怪,司馬真人可有什麽知道的麽?”

司馬權回道:“在下那分身乃是一個魔頭吞去,不過匆忙一瞥,卻是見得一形似蝤蛑之物,且聽得只言片語,這些邪怪樣以吞食靈機為生,甚至修道人血肉也是其偏好,且有些不懼神通法術,極是難惹,只到底是否與傳言一致,卻還有待查證。”

張衍道:“此事我會與各位上真言明,司馬真人且繼續在界內留意查探,待我這處有了結果之後再與你聯絡。”

司馬權稽首一禮,道:“司馬知道了。”

張衍撤了法力回來,兩界儀晷之上靈光又再隱去,他身體漸漸消失,卻是這具法力分身又回到了正身之上。

待得正身從定中出來,就出了小界,往浮遊天宮大殿而來,到門前通稟一聲,等童子來喚,就入至殿中,見秦掌門已是坐於殿上,上前稽首為禮,寒暄兩句,便在席上坐定,隨後他便把司馬權所傳消息道出。

兩人稍作商議,秦掌門便道:“此事當請諸位上真一同商議。”當下起得神意,相喚其余幾位凡蛻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