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再臨鈞塵觀紫氣

楊傳在感應得九洲修士又一次駕臨鈞塵界後,果斷終止了追剿之戰,並將蔣參等三人也是喚了回來,準備回得積氣宮守禦。積氣宮禁制陣法不同於別處,歷代宮主在上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當年連玉梁教都可以抵擋在外,若不是有此倚仗,他也沒有多少信心與九洲一方放對。

與此同時,他設法還往貝向童、饒散人兩人原先勢力處傳話,要二人放下過往恩怨,來積氣宮與他一同共禦大敵。

渾噩界空之中,貝向童和饒散人兩個正通過神意交言。

貝向童道:“楊傳言辭懇切,而且誠意十足,還願意立契定約,保我安穩,事後不但允我占得平分玉梁天域,今後也會約束弟子不踏入我等道場半步,而條件只要此回我等助他打退九州修士便可。”

饒散人冷笑道:“此戰真若打了起來,積氣宮必輸無疑,我二人若是敗亡,不管此人說得多好,這一切便都做不得數了。”

貝向童同意道:“是這個道理。”

哪怕簽立了契書,到了真正鬥起來的時候,誰又能說得準會發生何事呢?而緊要關頭,哪怕稍微一個遲疑,或是救援不及,都有可能因此丟卻性命。他們與楊傳本來已近乎撕破臉皮,就算與其共抗外敵,怕是只會被推到最前面送死。

他又沉思一下,道:“這麽說來,道友已是拿定主意了投向九洲了,是準備在兩方交戰時出手相助,還是坐觀不動?”

饒散人道:“此事不用急切,距離九洲之人入至界中還有數載,到那時再做擇選不遲。”

貝向童一時拿不定饒散人的心思,不過他也未曾反對,道:“也好。”

積氣宮中,楊傳站在諸方天域圖前,目光掃來看去,道:“商師弟,你以為此輩會落於何地?”

商晝想了想,回道:“前回這些人直直落在玉梁中天域處,並毀去六處陣道,那是為圍攻孔贏,不過這回其等挾勝勢而來,應是無有所顧忌,落在哪裏都是有可能的。”

楊傳卻是把手指一移,點在了某處,道:“這處如何?”

殿中蔣參等三人移目一看,見他所指之地乃是乾風天域。

段粟考慮片刻,道:“從上回之事看,九洲修士有內應接應,的確可能落在那裏。”

乾風天域表面看去是積氣宮陣禁涵布最是薄弱之地,但那其實是故意擺出的一個漏洞。只要有必要,從那處通往積氣宮主天域的所有禁制大陣都可在極短時間內提升一層威力,而且此事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幾乎無人得知,九洲修士上當的可能極大。

商晝道:“九洲那些人要是真從此處過來,卻是可以打其一個措手不及。”

楊傳道:“也只是如此而已,要勝得此輩,還需另做布置。”

他深知憑此根本是難不住的九洲修士的,至多只能憑此消耗對手一些法力,帶來一些麻煩而已,根本左右不了大局。

段粟拱手道:“宮主可有安排麽?”

楊傳道:“九洲一方實力遠勝於我,正戰絕不可取,但若能利用陣法把其等一個個分開,則還有些許勝望,蔣師弟,我宮中現下還有多少九竅重鏑?”

蔣參回道:“本來有四枚,上回孔贏來時在我陣中走了一圈,奪去了一枚,如今只有三枚了。”

所謂九竅重鏑,乃是積氣宮歷代所傳的守禦法器,內中存有前代宮主神意,本身沒有什麽威能,但與宮外禁制大陣一起配合,卻可以將外來帝君暫時困住,或者轉挪去了他處。

商晝驚訝道:“只剩下三枚了麽,連四方都無法排布,漏洞委實太大了。”

此物雖很是有用,但亦有極大缺漏,一旦布下,短時內是無法挪開的,若是外敵不從此間走,那麽充其量只是一個擺設,而天域如此廣闊,九洲修士從任何一個方向過來都有可能,落空的可能性極大。

楊傳看著天域圖道:“現下只能賭上一賭了,乾風天域便可擺上一枚。”

蔣參這時道:“宮中也可擺上一枚。”

楊傳雖然保守,但此次背水一戰,也是不在乎那許多了,道:“不錯,別處這班人可能不去,但這裏他們不得不來,只要能打勝,便是積氣宮打爛了又如何?大不了日後再重建就是。”

商晝道:“那最後一枚當擺在何處呢?”

楊傳沉思良久,最後指去了一個方位,道:“擺在這處。”

“赤疆天域?”

三人都是有些意外,因為這位置有些偏遠,可以說九洲修士最不可能往那處走。

段粟問道:“宮主為何選在此處?”

楊傳淡聲道:“只等外敵自己送上門來只是撞運氣罷了,必要之時,我可以身為餌,引得其等去那處。”

商晝恍然,道:“宮主此策高明。”

蔣參冷言道:“若我是九洲修士,要是知曉宮主就在此地,就算得知有陷阱在前,也不會理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