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劍落根本斷性命

顧從戎方才把身軀復轉未有片刻,卻見道道雷芒憑空在他身邊爆開,法身再一次被轟散,等待重新聚集,卻又有一道劍光飛來。

他明白這是對方故意放任自己把身軀恢復,而後再度破壞,以此來他消磨元氣,因為法身一聚一合之間,所耗法力靈機比正面鬥戰還要多上數倍。

他也是心驚不已,自料這般下去,恐是支撐不了多久。於是不敢再心存僥幸,心意一引,一道靈光飛出,在身外繞走,襲來雷光劍光撞在這法寶之上,只是激起道道金芒亂迸,卻不曾破。

此寶名為“虛律星衣”,乃是一件守禦法寶,一經使出,就可斷隔內外,足以用來護身,只此寶有一弊端,待上得身來後,寶主也同樣無法出手攻襲敵方。

按理說這是自縛手腳之舉,等於放任他人來攻,縱然能護得一時,最終也改變不了結局。

可這等事放在凡蛻真人身上,卻又有所不同,因為這等層次的修士,手段可不止神通道術了,此等修士除卻根果避劫移災,還有神意可以動用。神意一起,可於一瞬之間可作百般思量,總出想出合適應對之策,是以只要雙方功行不是差距太大,場面上便不會輸得太難看。

但是顧從戎知曉,張衍、嶽軒霄二人無論功行神通都是遠勝自己,與之爭鬥並無任何鬥勝望,所以此刻打得是另一個主意。

他把心神凝定,不再去管身外之事,而是試著把神意把往外突破,想要與孔贏或是其他帝君溝通上,好把這裏具體情形報了上去。

嶽軒霄神情微微一動,他不難感覺對方神意在外莫名之處擴展,縱然此人法力神通不及他,可也不能大意,需得凝神應付,便道一聲,“張真人,我需阻他一阻。”

張衍笑了一笑,道:“這處交由貧道便是。”

他一彈指,無數“清玄淩空雷震”在那顧從戎身上爆開,與此同時,他亦是祭起清鴻真劍,化作萬千劍光,亦是往此人身上斬落。

“虛律星衣”在這般猛攻之下,頓被打得震動不已,不停有靈光崩散,一縷縷光芒四面亂竄。但此寶著實堅固,這一番攻襲下來,仍是不曾被破開。

張衍見得此景,並未因此加強攻勢,仍是照著那法寶招呼。

他並不急於收拾此人,玉梁教中另幾名帝君怎麽也不可能在短時內趕來,他有充裕時間對敵。

而且就是打破了此寶,對方也不見得沒有其他手段,倒還不如眼下,根本不虞方還手,還可順帶消耗對方法力。

說到底,凡蛻修士法力靈機不絕,根果不被尋著,要想取其性命,卻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是以耗其本元才是上策。

顧從戎幾次神意宣播,卻是屢屢被消殺阻截,而這不是沒有代價的,自身元氣也在持續消耗之中,可他卻並未因此而放棄,拿一個法訣,立有道道紫氣蔓延上來,被他法身吸納入體。

只是一瞬,法力靈機又有恢復了許多。

此是他這些年來自虛空采攝來的紫清靈機,只要有此氣煉入身軀,外間受如何創傷,都是可以還補回來。

仗著此物,他不但可以更久拖延時間,就是萬一戰敗,也不會留給敵手半分。

這等舉動自然瞞不過張衍、嶽軒霄二人,他們不禁大為感嘆。

在九洲相鬥時,因界內靈機早竭,縱是雙方凡蛻修士交手,也是小心翼翼,並不能將所有神通之威發揮出來,甚至怕一不小心,將僅余下來的紫清靈機都是用盡。

而看顧從戎動作如此熟稔,顯然鈞塵界修士在同輩鬥法中經常做得此事,早已是習以為常。也唯有靈機豐足之地出來的氣道修士,才能演化出這般戰術,此前卻是怎麽也碰不到的。

張衍目光一閃,忖道:“既然此人身上有紫清靈機,那倒是可速速將其解決了,既可免卻長久之戰,我自身損折也不難補了回來。”

顧從戎功行畢竟差他與嶽軒霄一籌,若是不惜法力,是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殺死此人。

他們身上雖也攜有紫清靈機,但是數目有限,且都是為了對付孔贏而準備的,此前並無意耗費在此人身上。但這刻見其似攜有許多清靈,這就值得他動用厲害手段了,待斬殺此人後,就可盡歸他們所有。

心意一轉,背後五色光華一晃,一道赤色光華經天而來,自那“虛律星衣”一拂而過,其上便被一流轉赤焰所包裹。

先前幾番攻襲,這法寶都是能夠支撐,然而這光華,卻是猛然顫動了起來,並且發出哀鳴之聲。

與此同時,顧從戎卻是渾身一震,被迫從定中出來,再是一看,卻是大吃一驚,法寶之上靈光竟是被那包裹在外的赤焰不斷煉去,若是不去理會,恐怕十來呼吸後就會化為烏有。

他知只守不攻,這法寶必會讓對方壞去,但未想會這般快,好在他也不是沒有後手,一抖手,但見一道金光閃過,卻是在前方化作一駕飛舟,卻是準備借助其上禁制陣法躲避攻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