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指命微策演玄文

兩界儀晷必得及早取回,多耽誤一刻,便多一份變故,薛定緣在得知這法器落處後,立刻發書往少清派去,請其門中真人出手拿回此物。

如今坐鎮西原之人乃是冉秀書,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未有任何耽擱,立刻禦劍西去。

而在同一時刻,張衍那一道顯陽分身也是出得山門,啟程往西原過來,借助兩域之中如今修築起來的轉挪之陣,只百多天來,就到達到了地頭。

方自陣門之中跨步而出,天穹之中雲霧一開,薛定緣顯出身來,對他一個稽首,道:“真人請往此處來。”

張衍點了點頭,乘風而起,到了天中,與他見禮之後,便問道:“薛真人,如今是何情形?”

薛定緣道:“我那弟子已是將那鈞塵界二人擒拿回來,其等身上所攜之物俱在此處。”

他一擡手,兩只乾坤囊袋飄飛了出來。

其等形制與九洲乾坤袖囊略有區別,似是一條玉錦帶,連著一只囊袋,上繡工整彩畫,下懸有玉佩明珠,看著精巧華美。

張衍見其中一只囊袋極大,上有皮毛覆蓋,有別於另一只,於是伸指一點,法力去到之中一轉,頓把裏間諸物看了個分明。

這裏有許多古怪蟲豸,種目極是繁多,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尚在沉眠之中的獸妖,此些妖物身上皆是配有鞍帶,應是用來騎乘的,余下一些散碎物件,俱是生靈腦顱和筋骨。

看得出來,其主人如南華派修士一般,在制禦妖物之上極有一套,而陶真人所擔憂的蟲豸應便是出自此人之手筆。

瞧了下來,他發現這裏並沒有什麽太有價值的東西,便就將之挪到了一邊,又查看起另一只囊袋來。

這袋囊之中放置的大多數是飛遁守禦之類的寶器法符,還有各種寶材金石,看來郭昌禾推斷的那位寶桓宮修士,當就是此物之主了。

這時他心下微動,在袋囊一處角落之處,卻是發現了被十數個被鉛汞柔銀包裹的法器,其形制奇異,與其中另一些鈞塵界法器看去並非來自一處,而且靈機早失,這些很可能就是此二人從那處遺宮之中得來的。

他注意力很快落在了一塊牌符之上,那上面所顯文字好似蝕文,頓時來了興趣,將其從袋囊之中取了出來,放在眼下看了看,又試著推演了一下,卻發現無法繼續,立刻就判斷出來,這當為宗傳蝕文,乃是一個宗門供自家弟子所用,用尋常推演之法是無用的。

不過這並不是完全無法可想,若是舍得下力氣,有數種方法能夠解開其中玄妙。

正在翻看之時,薛定緣言道:“冉真人回來了。”

他轉首看去,卻見一道劍光在天邊一閃,只是一瞬,就已是來到了兩人面前,隨那光華散開,冉秀書自裏行步出來,他笑吟吟打個稽首,道:“兩位真人有禮了。”

薛定緣還得一禮,道:“冉真人此行如何?”

冉秀書笑一聲,道:“幸不辱命,那些猴妖有萬余頭,許多開了靈性,一氣殺了也是可惜,故是貧道以劍中神通,將其等心中拘束都是斬斷,這些妖猴倒也知曉感恩,個個跪下叩首,不過難保沒有漏網之魚,故是全數抓了回來,讓清辰師兄頭疼此事去,至於那兩界儀晷,也已是取回。”

他一抖袖,將一個三尺來高的法器擲了出來,只是在三人感應之中,其周圍有靈光閃耀,內中藏有一股浩大磅礴的法力靈機。

薛定緣辨了一辨,神色一肅,道:“此中法力當是那鈞塵界大神通者所注,若是留著,許有變數,待我將之化解了去。”

他伸手上去,只是一拂,頃刻間,儀晷之上靈機便就消去,四周光華也是黯淡下來,又言道:“此上法力雖除,但薛某以為,這物卻不宜立刻毀去,可暫且留著,用以欺敵。”

兩界儀晷共是一對,這裏儀晷若被毀去,那麽鈞塵界中必會發現異狀,極可能再派遣修士來此,反而現在對面來人和這法器都是落在他們手中,倒可以利用其等做很多文章。

張衍也是點頭,道:“此事便由薛真人處置吧。”

本來打壞這法器為最好,不過如今人器兩得,就不必如此了,再有薛定緣蜃境迷惑,倒是可以向鈞塵界送出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叫其無法做出正確判斷。

薛定緣打個稽首,道:“必不會誤事。”

張衍轉首看來,道:“冉真人去往西原,可曾見得那處遺宮麽?”

說起這個,冉秀書頓時變得興致勃勃,他道:“見到了,那遺宮好生龐大,破碎城址遍布方圓百萬裏,雖不知過去多少年,但其上一些禁陣猶還存在,那修築之人當是我輩氣道修士,應不是山海界本來所有,許是從自那天外落來,只是我急著回來,也只粗粗一觀,許多地方不及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