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元從渡終絕星影(第2/2頁)

兩面隱隱對峙了起來,此時雙方可謂實力相當,任誰也無法輕易壓過對面。

孟真人並不急著上前鬥法,因為他知道此刻上前,除了他與戚宏禪,身後怕無幾人能活下來。而他能察覺到,那被挪去天外的四海之水已是將要落回了,若能得此之助,他神通道術便能再高上一層,到時把握更大。

玉霄一方此刻也是在等,對比溟滄派,他們也同樣有所顧慮。但根據衛真人先前所言,魔宗之中,當還有人在趕往此處,既然如此,那麽溟滄一方不主動攻襲,他們也樂得拖延,到場面之上占據優勢,再出手也是不遲。

某處界空之中,正有數名魔宗修士在天中飛遁,當中是一名身量中等,朱唇長髯,體寬貌雅的中年道人,正是九靈宗掌門費悅。

而他旁側亦有三人,一個是門中修士管羽,還有兩個,卻皆是由大靈碑返照出來的虛象。

九靈宗與別家不同,哪怕無有元蜃門掌門薛定緣幫襯,一樣可以禦使這些虛象,這使得他們可以發揮出來的戰力勝過別派同輩不少。

費悅是聽得梁循義指點,往玉霄修士所在之地趕去,但這並非是說到便就到得的。

精通陣法之人,這個時候該當已差不多知曉如何在此間行走,只是明白陣理之人畢竟是少數,魔宗之中,最明此道的乃是渾成教修士,他卻是不甚了了,故而只能設法找尋同門留下的暗記線索,好尋路過去。

忽然間,他身上懸掛的一枚玉佩輕輕顫動,知是附近必定留有靈門同道刻意留下的氣機,目光來回一掃,就看定了一處毫不起眼的亂石灘,伸手過去,捉了一道氣機過來,暗念法訣,其頓時化為一張信符,上方便浮出不少字跡來。

他看了兩眼,道:“血魄宗溫真人方才從這裏過去不久,說是其門中聶真人所寄生牌已裂,當已亡故,不定是在去往那處的途中為溟滄派修士所截殺,要我們同道小心為上。”

管羽神色一凝,魔宗修士彼此之間都會留下暗符,最早那幾人陷落後,已是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受損了,而聶易此人功行不弱,距離三重境也僅僅只有一步罷了,未想卻是先敗亡了,他言道:“聶真人莫非是遇上元胎真人了麽?”

費悅沉吟一下,搖頭道:“難以知道,總之小心一點為好。”

他心裏卻是渾不在意,自己有那寶器在身,就是元胎真人來了,也一樣不懼。

正轉念時,忽然聽得上空一聲大響。

他立刻擡頭看去,便見天穹之中有滾滾玄氣漫來,隨後一只遮天大手自裏探出,往他們這處拍了過來。

費悅也是一驚,道:“張衍?”

管羽也是失色,急道:“掌門,這人法力高深,不宜與他硬拼,不如速退?”

費悅哼了一聲,道:“不能退,此人敢這麽做,必是有後手待我,又豈能落他算中?況我一派之尊,也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他此刻已是冷靜下來,暗道:“來得正好,我卻不信敵不過你。”

一甩袖,先是放了數十根大柱出來,落定地上,隨他念咒,便緩緩升高,居然將那大手抵住,可那柱身哢哢有聲,似也支撐不了多少時候。

他也不指望其能擋住,此只用來拖延些許時間罷了,把手一抓,卻是自袖中取了一面幡旗出來。

此幡高有丈許,反面為素,正面為玄,拿出之後,正面似有一圓口大開,渾渾空空,淵深無底,可見有一個個人影在裏掙紮閃動,似急於躍出,背面則有一眼浮現,望去漠然無情,死寂一片。

此是九靈宗鎮派之寶萬靈幡,不單單供奉有歷代先祖之靈,裏間更收納有不少上古西洲修士戰歿後留下的殘屍識念,以此匯聚出來的對手,也無人可以小視,而其中聚靈越多,此幡威能越強。

一幡在手,費悅信心大增,他深信而此一戰過後,可以使得此幡威能更上一層。

張衍在天中也是望見這面幡旗,立刻認出了其來歷。

九靈宗為了震懾外敵,曾故意透露過此幡的厲害之處,不過他是清楚的,這其中並沒有凡蛻真人遺蛻。

不過便是這等人物出來,他也不懼,鎮派法寶對面有,他身上亦有,既然見不得靈崖,到有用之時,他也不吝用出。

若出來得只是同輩,他卻是絲毫不懼,哪怕當真是西洲修士,若出現在這裏與溟滄一方作對,他亦是一劍一一個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