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火照動白雲陽

張衍回得門中未久,就被掌門喚去了正殿,一番長談之後,他就出了浮遊天宮,往天外而去,很快到天青殿中,揮退上來拜見的一眾侍婢,他來至一處宮觀前,言道:“荊倉道友可在?”

光華一陣閃動,出來一個容顏蒼老的灰袍老道,稽首道:“道友何事喚我?”

張衍還了一禮,道:“此回有一事,想請道友出手幫襯。”

荊倉祖師言道:“上回多蒙道友相助,老道得以避過一難,道友有甚所求,凡我所能,定當相助。”

張衍把平都教欲請溟滄派相助之事先說與他知,隨後又道:“據戚掌門所言,要煉合這座寶塔,需得接引日月精氣,但卻怕人起法力遮斷天穹,貧道思之,真人那辰火六禦真法有貫穿天地之能,故想請真人出手,以打開局面。”

休看荊倉祖師先前避開天魔,那是因為其本身就只一個神念分魂,先天之上便被克制,可其本身畢竟是飛升真人所遺,憑了驚辰天空,手段也是不弱,要不然也不敢放言對付玉霄派。

荊倉祖師若有所思道:“原來是平都教已是找到了那鎮塔之物了。”

張衍言道:“聽真人語氣,似是知道那寶物底細?”

荊倉祖師搖頭道:“要說底細,我其實也是不知,只是曾聽師長提過一句,有這麽一件寶塔在東華洲上,只是任誰也得之不去,且其每過數年,必會挪去他處,後來有人發現此寶缺得一枚鎮塔之珠,已是殘缺之物,便就漸漸對其失去了興趣,未想後來平都教那位開派祖師倒是得了機緣。”

張衍點頭,荊倉祖師此話當不是虛言,此人一身修為也沒可能自己憑空得來,有人傳承乃是正理,極可能也是原來西洲某個修士門下。

荊倉祖師撫須想了一想,道:“只我有一處不解,我雖不知你溟滄派底細,但想來貴派掌門想不難解決此事,由他出手豈不是更好?為何要我出手?”

張衍道:“掌門真人出手,那便會被敵對之人借以窺看虛實,不利日後行事。”

一派掌門,不到門派興亡之際,通常不會直接出手,便是要對付敵手,也不會用上太過直接的手段,尤其是有外敵的情形下,更是不能輕動。

溟滄、玉霄兩家現下互相敵對,對手到底到了哪一步,甚至連自家人也不清楚,更休說外人了,故彼此之間也只有所猜測,難以真正看清,而哪個人只要稍稍一動,有極大可能被對手窺看出來底細來,那麽就可以被針對布置了。

前次靈崖上人雖曾一符詔驅趕天魔,但未必是其此刻真實法力,很可能是以往煉制一道符箓,拋了出來更可能為引得溟滄誤判。

荊倉祖師表示了然,他謹慎言道:“只是其中有一個不妥,此輩靈崖還不知我在此處,我若出手,不定叫他察覺了,恐日後再難出其不意。”

張衍言道:“不錯,道友存在,確實在緊要時刻能起得大用,不可隨意暴露出去,不過驚辰天宮在空也是世人皆知,此次我會帶得弟子前去溝通天宮,他人望見,也至多以為其與這真器有緣,故能駕馭,而有我相助,也不怕他法力不濟。”

荊倉祖師笑道:“如此做,道友那位弟子可是能得了大好處的。”

張衍淡然道:“這也要他心志足夠堅凝,抵禦住邪火心魔,否則非但得不了任何益處,反是有害。”

荊倉祖師道:“還有一個疑難,若一人出手,我能透穿重天,可就怕出手之人,不止一個,那時就時白白作為了。”

張衍淡聲道:“真人只需抵住一人即可,余下之事有我溟滄派料理。”

荊倉祖師看了看他,正容道:“好。”

平心而論,他是極願看到溟滄此次能夠成功,玉霄派為他們共同之敵,便只為自家解脫,他也會出盡全力。

張衍安排好此事後,就下了天青殿,回至渡真殿中,他把姜崢喚至身前,道:“你心志堅毅,縱受限資質不足,求道之心也未有任何改換,有如此弟子,我心甚慰,當給你一個機會。”說到此處,話聲頓了頓,言道:“此次你隨我前往平都教,望你能把握好機緣。”

姜崢不知這回要做何事,他只知曉,若無師長領入門中,自己也無法走至今天,或許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正聲道:“一切聽憑恩師安排。”

平都教這邊,在準備有一年之後,已是祭煉得有兩百余枚昭易珠,其中一百枚提前收入了日月精氣,並將之藏入了藏相靈塔之中。

武真人看著幾名弟子把一枚枚寶珠往陣位之上擺去,不由嘆道:“只可惜日月之光不能全數用此珠收取,否則也無需打開山門大陣了。”

趙真人言道:“莫要貪心,能借用到這些已是不錯了,畢竟精氣經珠中一走,必會沾染塵垢,比不得原先精純,便眼下所見,也已是最大受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