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玄魔鬥法掩天機

就在封清平主動迎擊張衍之時,兩人誰也未曾想到,此刻東華洲中許多大能之士,出於種種目的,皆是把目光往此處投來。

元嬰三重大修士,在十六派中也是人數稀少,還多為洞天真人門下正傳,未來承繼成洞天之位者,多在此輩之中拔選而出,沒有哪個宗門輕易折損的起。

故而,此等修士之間鬥法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自魔劫起後的這數百年來,尚屬首回。

血魄宗古春台,溫青象坐在崖上,背倚一棵參天古松,正與一名豐標不凡的道人對弈。

此刻正輪到他落子,只是才自棋盒中夾起一枚棋子來,卻似忽有所覺,把手一揮,半空中蕩漾起一道靈光,好如明水照鏡一般,立時把張衍、封清平二人此刻所在地界照見出來,他扭首對台下眾弟子道:“難得機會,你等且來看看。”

對面那道人一笑,把手中棋子放下。

台下弟子聞言,紛紛擡頭,往其中看去。

十六派鬥劍時,因諸派弟子拿了符詔之後,皆是星石之中鬥法,是以外界之人無從窺看,難知端倪。

而這一戰下來,六大魔宗弟子或逃或亡,張衍最後究竟用何法奪了第一,暫還無人可知,而今次趁此機會,想來能看出些許門道來,對其真實實力也可有個把握,下來魔穴現世後,萬一與其對上,也能做到有的放矢。

韓濟亦是身在此輩之中,他正觀望時,忽有一名童子自人群中走來,對他一禮,道:“可是韓師兄?”

韓濟有些疑惑,道:“正是韓某,這位童兒尋在下,可是有事?”

那童子言道:“小童來此,只是奉真人之命傳韓師兄一句話。”

韓濟忙是站起,道:“敢問何言?”

童子道:“真人說,你那日到碧羽軒示警,往昔便有什麽恩情,此回也算是還了,日後還需安心在門下修行,切勿再生異念。”

韓濟聽了,頓時大驚失色,腦海中一片空白。

好半天後,他才回神過來,卻發現那道童已是不見了影蹤,而自己則是好端端坐在原處,周圍諸弟子也無人生出異狀,好似方才之事只是一場幻夢。

他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頭上冷汗,暗自苦笑一聲,原來自己所做作為,皆在這位洞天溫真人法眼之下,不過對方顯然未有追究之意,否則恐是早遣人來拿自己了。

只是如此看來,自己所為,怕是非但未曾起到一點作用,反還極有可能使得張衍做出錯誤判斷。

想到這裏,他心下一沉,現在也只能期望其不要落入這陷阱中了。

溟滄派,長觀湛淵和光洞天。

孫真人正坐榻上參悟玄機,可卻突然神情一動,雙目睜了開來。

他察覺到外界靈機有所異動,那情形極似洞天真人做法,念頭一轉,立時作法默察。

過有片刻,他便知曉了前後緣由,神情微帶不屑,道:“此等伎倆,也來賣弄!”

當下彈指發出一道靈光,直往天外而去。

血魄宗眾弟子看著那一南一北兩道遁光飛速挨近,不覺都是緊張起來,可恰在此時,天中那方水鏡好似被人投入一枚大石,皺起波紋漣漪,景物立時變得破碎不堪。

那名道人撫須言道:“溫道友,有人做法攪亂靈機。”

溫青象一笑,道:“待我撫平就是。”

那名道人點頭道:“我來為道友護法。”

言訖,兩人便一去出手,前者意圖平復靈機,而後者則是做法護持四周,防備方才那人再行攪擾。

就在他們作法同時,洲中別家宗門之內,忽有數道幽深法力一陣湧動,自不同方向飛來援手,兩人不覺對視一笑。

過有片刻,便將那道靈光終究寡不敵眾,被逐了出去,水鏡漸復平穩。

可卻是就在此時,卻自極天之上飛下一道煊赫靈光,竟是霸道無比,轟然一聲,生生將鏡光打散。

與此同時,龍淵大澤方向,有數道雄渾莫測的法力攀起,其中一道尤其強橫,好似一柱擎天大嶽,坐鎮中天,將外界投來之力紛紛拒擋在外間,竟無有一道可以破入。

過有片刻,作法之人似是知曉找不到機會,都是偃旗息鼓,各自轉了回去。

那名道人見任憑如何施力,都無法把那片靈機復歸原貌,不禁為之啞然,半晌才道:“彼輩人多勢眾,如之奈何?”

溫青象眉頭稍皺,隨即又恢復平常那從容神色,道:“這張衍竟有少清溟滄兩派合力為他遮掩,看來此次是無有機會了,便就放手吧,等清平回來,一樣可以知曉詳情。”

那道人深以為然,玄門兩大派洞天真人出手,再糾纏下去也必是討不了好。

他想了想,道:“張衍此人,乃是玄門中數千載才得一出的人物,此刻靈機混淆,他出手恐是再無顧忌,清平未必是他對手,不如把人喚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