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符詔齊聚,少清遺劍

張衍言畢,運起法力一察,目光卻是微微閃動了一下。不出所料,風海洋神魂不在此處,其肉身之中只是附著了一縷神意,因是還在法身之內。他使法力一催,便把那縷神意震散,隨後一抖袍袖,將那頭顱與殘軀一道收入了水行真光之內,足下一點,駕遁光飛起,馳到天中。

舉目一眺,立刻就看到了那縷化煙而飛的元嬰法身,只是其法力早已耗盡,肉身又被斬殺,已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對他已是無有半點威脅。

當即發一聲喝,化虹沖去,到了近前,再把水光放了一道出來,來回一個卷蕩,也自一並收了,再驅使得那水勢一絞,將之震成散了一團精氣。

到了此刻,他方算是徹底滅殺了此人。

那枚飄蕩在天的符詔本是金光大放,顯是即將發動之兆,這時陡然無有了護禦之靈,倏爾一顫,光華散去,緩緩飄落下來。

張衍起手遙遙一召,拿來看了一眼,便順手自放入了袖囊之中。

風海洋一除,而今這星石頭之內,唯有他一人留存。

但此刻還有一樁隱患需去解決。

他在天中轉了一圈,尋了一座飛峰下落,盤膝坐下,心神一沉,已是入了自家識海之中。

放眼看去,這裏茫茫無邊,唯有一道璀璨星河,而他正站在居中之所在。

不遠處有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與他身形相仿佛,此刻其下正鎮壓著一名五六歲的童子,其模樣雖是粉妝玉琢,可卻是兩目血紅,眉心一道碧綠豎線直入發中,口中正發出如雷咆哮,周身上下俱都充斥著一股瘋狂暴戾之氣。

此人便是藏身昧旦陰鉞之中的魔宗長老,方才一入他軀殼之內,就被他九攝伏魔簡所鎮。只是那時還有風海洋這名大敵在前,他暫時無心來理會。

張衍淡淡看了幾眼,一捏法訣,伏魔簡上忽然發出一陣悅耳清音,立時就有條條瑞氣飄落,到了下方,凝就為一朵朵霞氣金花,香雲陣陣,燦爛無比,一落至那魔宗長老身上,就似是打去了一層魔氣,身形也是黯淡了幾分。

待得數十道下來,那童子身軀漸漸由實轉虛,他也是臉露恐懼之色,一改方才那瘋狂模樣,出言討饒道:“道友,且莫再動手,可否放我一回,若是放了我,我可將許多秘聞告知與你。”

張衍搖頭一笑,道:“我也不來瞞你,就算你把秘聞說出,今日我也必要將你除去。”

那魔宗長老眼珠一轉,大聲言道:“既然道友在此,我那風師侄可是敗了?我且告知道友,他來鬥劍,事先已有一縷分魂封在了祖師堂中,此為我冥泉宗秘法,縱然於此間被你所殺,可若得機緣,還可再度修煉了回來。”

張衍笑了一笑,絲毫不以為意,他連風海洋本人也是不怕,更何況一縷殘魂?

退一步說,就算此人得了天大機緣,重又能修煉了回來,那也是數百年後之事了,如何再與自己爭鋒?

魔宗長老見他不為所動,更是焦躁,又不斷說了許多秘聞出來,只指望能令他收手。

可張衍根本不去理會,只管一味催動伏魔簡,顯是鐵了心要將其滅殺在此。

那魔宗長老見軀體漸漸化為如霧氣一般,自知無有幸理,也就不再求饒,反而嘿嘿冷笑道:“張衍,你固然是勝了我那風師侄,可卻不知你已是大禍臨頭,風師侄與我那宇文洪陽師侄向來交好,便是風師侄一身神通也是他代師傳授,你殺了那風師侄,他定會來找你尋仇。”

宇文洪陽?

張衍一揚眉,這名字他從未聽說過,但聽此人所言,好似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把這名字記在了心中,準備回去問一問周崇舉,看是否知曉其來歷。

念頭轉過之後,他連掐法訣,不停催動魔簡,未有多久,那魔宗長老發出一聲哀嚎,軀體消失無蹤,已是被他煉化而去。

張衍心神退出識海,睜開雙目,振衣而起,擡眼辨了下方向,就縱起遁光,一路往東行去,準備將那鈞陽壺重新尋了回來。

因濯月寶鏡之助,只半個時辰之後,他便在一處山頭之上找到了這只寶壺。

先是尋了一塊平滑青石坐下,他手掌一翻,卻是將風海洋袖囊取在手中。

據他所知,風海洋前後共取得四張符詔在手,現下仔細清點了一番,發現數目倒是半點不差,只是其中有兩張卻已是取過鈞陽精氣了。

張衍也猜得出,此人晉入元嬰三重境時,當是用去了一張符詔,卻不知另一張卻是用在了何處,這兩張再加上他所持有的一張符詔,共是三張,還可取三份鈞陽精氣。

秦掌門曾有諾於他,鬥劍所取之物,由得他自己處斷,是以他無有其余門派弟子那等顧忌,是以準備在此星石之內修煉之時,順便再吸納鈞陽精氣,如此便可事半功倍,三載之後,想必能有極大增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