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星石修功,玄陣禦魔

承源峽中,一道自天而來的光華直墜而下,各派長老見那光竟是往玉霄派峰上落去,都是驚詫莫名,紛紛轉起了念頭。

玉霄派兩名長老本在打坐,見此異狀,不約而同睜目起身,看了過去,那金光須臾落地,待散去之後,地上卻是只有一具無頭屍身,只一瞧那服飾,二人神情立變。

其中一名中年道姑沉著臉走上前,把手中拂塵一甩,那屍身上立時飛出一粒星珠,如螢火一團,飄至面前,她探手拿住,嘆道:“還好有我門中秘術相護,周師弟元靈未失。”

另一名長老神色略略一松,周煌在族中地位不低,要是在這裏魂飛魄散,他們也不知回去該如何交代。

道姑先一招手,把周煌袖囊去了,隨後自裏拿出一塊牌符,仔細一瞧,嘆道:“謝師弟卻是去了。”

那長老默然無語,此也在他料想之中了,連周煌都已身死,更何況修為法力皆差一籌的謝恪明?

道姑取了一只金匣出來,打開一晃,射出一道白光,照在屍首之上,片刻便即收了,沉聲言道:“師弟,我欲攜周師弟屍身回轉山門,你意如何?”

那長老看了看自別處峰頭飛來的幾道遁光,苦笑道:“我玉霄派弟子盡歿,我留在此處,莫非是給諸派同道看笑話不成?還是與你一道,同回山門吧。”

道姑嘆道:“也好。”

主意一定,他們二人也不待諸派長老到來,便祭起遁法,駕風飛空而去。

擎丹峰上,贏涯老道見兩名玉霄派長老皆是離去,不覺詫異,道:“師兄,玉霄派這是何意?”

劉長老沉思一會兒,嘆道:“想來玉霄派亦是如南華、太昊等派一般失手了,否則不該如此急於離去。”

贏涯老道吃了一驚,他本以為是玉霄派弟子奪了鈞陽精氣回來,還想上去恭賀幾句,可若真如劉長老所料,那此刻星石之中局勢可就難以預料了。

想到此處,他也是生出了擔憂之心。

劉長老緩緩道:“師弟不必過於憂慮,即便無有了玉霄派,此刻星石之中尚有少清、溟滄、元陽三派弟子,勝負難料,著急也是無用,且安心靜候。”

此刻星石西側邊角上,一縷黃煙自東而來,再一瀉而下,在一座峰頭上悠悠垂落。

盧穆秋早已恭候多時,起來拱手道:“師兄殺死周煌,我輩大敵又少一人。”

風海洋面上稍帶惋惜之色,搖首道:“還是未盡全功。”

雖是殺了周煌,但他事後一察,那被魔頭吸去的“元靈”不過是一縷精氣而已,而那正主早已是隨符詔逃走。

盧穆秋只以為他是言玄門弟子還未除盡,笑道:“小弟方才以神通探查,見那廣源派沈殷豐孤身一人往中路去,距此不過五六百裏的路程,師兄可有意除之?”

風海洋神色一動,玄門之中余下之人還是不少,尤其是少清、溟滄兩派弟子半分未損,實力猶存,再加上他派弟子,對付起來很是不易,如有機會削弱,當然不能放過,想了一想,問道:“盧師弟,你可知荀懷英、張衍等輩而今在何處?”

荀、張二人擅長遁法,對他威脅最大,此二人任意一個他碰上都是無懼,但若是一同出現,便極有可能將他拖住,進而遭到所有玄門弟子圍攻,這不得不慎。

盧穆秋回答道:“那張衍有一面寶鏡在身,似能察辨我等蹤跡,小弟只得遠遠觀望,不敢太過接近,不過此刻看來,千裏之內,定無這二人蹤影。”

適才他曾試圖以神通法術探查玄門弟子動靜,可自己差點被那鏡光照中,所幸當時發現及時,挪轉“尺幅萬裏”之術,方才得以逃過了一劫,但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所精通的神通之術並不能用於正面鬥法,戰力遠不及此來同道,要是被玄門中人找到了藏身所在,那是半點還手之力也無。

“張衍手中亦有一面寶鏡?”

風海洋眼神一凝,這才知曉查探自己之人究竟是誰,他思忖片刻,便道:“我這便去將那沈殷豐除了,勞煩師弟你多加觀望,如若有變,需及早告知於我。”

盧穆秋忙拱手道:“小弟明白。”

言罷,他盤膝坐下,將“千裏傾音”與“燭照九幽”這兩門神通一同運起。

風海洋見他已然準備妥當,當即展開黃泉遁法,化煙飛去。

此刻他是以元嬰法身飛遁,迅快無比,兼又有盧穆秋神通之助,根本不虞跟丟,不過兩刻之後,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名頜下留有美髯的中年道人正乘符飛渡,正是廣源派沈長老。

風海洋很是謹慎,不立刻上前,而是把身一抖,放了數百只魔頭出去,再把寶鏡取出,對著四面一照,確認無有異狀後,這才喝了一身,往前方沖去。

星石中路,張衍掐訣一算,道:“若風海洋如要取沈道友性命,此時當已照面了,我已可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