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尋脈取氣,崇越長老

張衍自法壇之上把山河圖收了回來,起手一按,一道靈氣入內,轉了一個來回,不覺搖了搖頭。

雖是將盧遠星成功制在了陣中,可自己辛苦一月搜羅而來的靈脈卻已是消耗了大半,余下這些,勉強還能再使喚得一次。

不過這也是由於他是自無人能荒島之上采集靈脈的緣故,本就是靈氣不足,自是不怎麽經用。

要想在十六派鬥劍法會上把陣法之威顯現出來,只怕還需多做幾番準備。

他琢磨了一會兒,覺得此事也是急不來,眼下當務之急,反而是另一事,就是如何把這些妖兵隨身攜去。

盧遠星來得清羽門時,那是擺開陣勢,堂堂而來,他走往何處,妖卒便跟去何處。

而張衍雖可用水行真光載人,但這畢竟不是正途,與敵鬥陣之際,戰局可謂瞬息萬變,一線快慢就可決定生死,哪裏還有什麽機會給他從容擺陣?

必須要尋得一個良法。

他思索良久,暗忖道:“天下最擅馴養妖兵的門派,莫過於南華派,聞得此派許多真傳弟子手邊也是煉有不少妖兵,陶真人原先是在南華派修道,不知在此事上他可否助我?”

念及此處,他決定前去請一回教陶真人,看看有無解決之道。

遂對盧常素交代了一聲,腳下輕蹬地面,霎時駕罡風而起,烈氣揚揚,往玄靈島飛去。

不過數千裏路,他用不了多時就回得玄靈島上,禦風得祖師殿前,往下一落。

門前童兒認得他,不敢怠慢,趕忙進去通稟,不多時就轉了出來,道:“祖師請張道長進去相見。”

張衍擺動袍袖,到了裏殿,先是行禮見過陶真人,客套幾句之後,便將來意道明。

陶真人含笑言道:“這卻不是什麽難事,當年我在南華派中求道時,因癡迷陣法,曾煉有一套‘萬獸眠月幡’,共有七十二面副旗,每一旗可藏三千余妖兵,我立了清羽門後,重又祭煉了一副,原先那副也是用不著,可以送與道友。”

他把手掌一攤,一道靈光自掌心浮現,就自其中旋著飛出來一杆幡旗,有四尺高下,旗面呈大紅色澤,上有獠牙凸顯的獸面圖紋,左上角繡有一輪白色孤月。

此幡旗方一出來,就覺一股兇蠻之氣撲面而至,隱隱聽聞其中似有異獸咆哮之聲。

張衍精神一振,起身接過,一入手中,就知陶真人已將原先旗上的精血印記抹了去。

他並不避諱,當即把靈機一轉,粗粗祭煉了,再起手一指,此幡旗化光飛起,往袖中投去不見。

此事既畢,他正欲告退,陶真人卻把他喊住,道:“道友何時回返山門?”

張衍有些奇怪,不知陶真人為何問出這句話,看那模樣,倒也不像要趕自己走,心中微微一動,知道其中必有緣故,就道:“在下想在東海之上搜羅些靈脈,恐還要再叨擾幾日。”

他想要采集靈脈,暫且就只能在東海之上想辦法。

東華洲所有名山大川皆被宗門散修占駐,自是不適合動手,而東海那便不同了,靈島星羅棋布,數不勝數,雖及不上東華洲靈脈充盈,但好在無主之地甚多,只要肯下功夫,收得許多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是可以,那還想去壁礁府一行,若是靈脈未散,也一並收了去。

陶真人肅容道:“前幾日,我門下弟子報我,似有崇越真觀弟子在外徘徊,打探道友消息,似是要從道友身上尋回什麽物什。崇越真觀與壁礁府不同,門下弟子眾多,亦有不少修為高深之輩,在這東海之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派,道友若要出得我清羽門,切記要小心了。”

崇越真觀?

張衍目光微閃,心念電轉之間,已是隱隱猜到了幾分緣由。

當年自己斬殺了崇越真觀一名真傳弟子,這已是結下了仇怨,對方盯上了自己並不奇怪,但若是說要尋什麽東西,那八成就是為那把陰戮刀了。

他心中升起了幾分警惕之心,崇越真觀不會為一名死去多年的弟子勞師動眾,但要是換成一件真器,那便說不定了……

他稽首致謝道:“多謝真人提醒。”

又再坐片刻,他便告辭出來,站在原處想了一想,就乘起風雲,跨空而去。

玄靈島向西北十余萬裏,有一處淩雋陸洲,此是崇越真觀主觀門下兩州之一,自海上看去,終年被霧氣煙瘴環籠。

但到了裏間,卻是一副上好光景,玉洞蔽雲,崖深岫險,古木森森,淙淙流水不斷。

此刻數百名弟子坐在島中空地,正聽長老沈林圖講解門中道術要旨。

這位沈長老雙眉淡細,鬢若刀裁,生就一雙丹鳳眼,若不是身材高大,兩肩極寬,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一名女子。

自徐長老亡故後,門中除了那位千年未曾露面的米真人外,就屬他修為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