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鬥劍之期已有定(第2/2頁)

其實這陣法也是因人而異,若是桂從堯在此主持陣法,布置粗糙一些也無妨,哪怕是洞天真人也是毫無辦法,然而張衍修為遠不及這名象相大妖,不能完全使出小壺鏡之威,這陣法漏洞便多了些。

蔡德延雖仍是那泉和的模樣,但行走之間舉止自有一番氣派,雖也昂首闊步,顧盼生威,看得出坐鎮一方的人物,但其所顯露的氣質也是與那妖王迥異。

到得大殿後,他好似自己當真是此間賓客,對著張衍一個稽首,便很是隨意地坐了下來,雙袖抖了抖,再擡首對張衍一笑,道:“多謝府主招呼了。”

張衍拱手回了一禮,上下看他一眼,道:“蔡道友,那泉和不知如何了?”

蔡德延輕舒袍袖,輕描淡寫道:“神魂已去,不復再存,自此世上再無此人矣。”

張衍雙眉一挑,道:“這位蔡道友竟能潛伏修士之身,更換神魄,還能令他人無法察知,魔門功法果然玄奇精巧,詭秘莫測。”

蔡德延笑道:“哪裏哪裏,些許小道耳,哪入方家法眼,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張衍淡淡一笑,做了個手勢,命婢女送上果蔬佳釀,隨後開門見山地問道:“道友今日顯露身份,還要與貧道相見,不知有何指教?”

蔡德延端起桌案上的美酒喝了一口,眯著眼道:“別無他事,老朽觀府主洞府中那位女妖修與我功法甚合,不知可否將其轉送與老朽,自然,老朽也絕不叫府主吃虧就是。”

他直接將自己來意說了個清楚明白,並不做什麽掩飾,只看那字面上意,乍一聽倒似有挑釁之嫌,但他說得坦蕩,倒是讓人生不出什麽惡感。

張衍袍袖一拂,斷然回絕道:“此事休提。”

先不說盧媚娘是北辰派嚴長老結發之妻,便是自己府中門徒,也絕無可能為了什麽好處,送出去魔宗門上的道理。

蔡德延見張衍態度堅決,知曉沒法商量,雖微覺惋惜,但也知趣,不再提起此事。

他將杯中之酒飲盡,道:“既然此事不成,那便請府主網開一面,放老朽這具肉身回去如何?”

張衍面上淡然,不置可否。

蔡德延目光朝張衍臉上一瞥,笑道:“不瞞張道友,老朽此刻乃是一縷分神魔念在此,便是滅此軀殼,也傷不得本體分毫,但道友若能開了陣門,放得回去,老朽這裏,可將許多隱秘之事告知,必對道友有用,道友若是不願聽,那也罷了,這具軀殼雖是廢了老朽不少功夫,毀之可惜,但還不到割舍不去的境地。”

張衍聽他這番言語,心中恍然,原是如此,難怪這老魔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蔡德延見張衍還是不願表明態度,目光轉了轉,嘆了一聲,道:“可惜,可惜了。”

張衍暗自冷笑,他哪裏看不出對方是故意如此,不過嘴中仍道:“不知可惜在何處?”

蔡德延似是極為惋惜,道:“道友乃是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想來翌日也欲在那十六派鬥劍會之上有一席之地,請恕老朽直言,此番比鬥,無論魔道玄門,與每人而言都有莫大機緣,不可錯過,只是能去此會者,非元嬰之境不可,我觀道友,想必還未曾修到那化丹三重境上,若能在六十四年之間邁入此境,方才能有所作為,若是不成,怕就要錯過這等千年難逢的機會了。”

張衍聽他所說,倒不似虛言,不由神色一肅,道:“據貧道所知,十六派鬥劍之期需各派掌門互議,如今尚未議定,道友這六十四年一說,卻又是從何而來?”

蔡德延哈哈大笑,拍了拍桌案,道:“老朽絕非胡言,只是其中詳情麽……”

說到此處,他意味深長地收住了話頭。

張衍心知這是此人故意露出的些許口風,好讓自己判別其中價值。

若是自己不答應其離去,怕就再也不會說與自己知曉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覺得既然那泉和神魂已滅,這魔頭也不是本體在此,軀殼毀之無用,倒還不如聽他言明此事原委。

拿定主意後,他冷然道:“道友乃是魔宗門下,此地確實不便久留,稍候且請自行離去吧。”

蔡德延站起身來一禮,道:“那便多謝張道友了。”

他自桌案之上抓起一只玉碟,隨後拍了一道黑氣入內,再往張衍處一拋,道:“道友看過便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