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得真種,五器之傳

張衍負手站在泰衡老祖身前,目光平靜地看著。

這具肉身原為嶽禦極所有,後來又被泰衡老祖所占據,但後者在其上所下功夫的並不多。

魔道中人,一身法力大多合在元靈之中,以便危急之時,還能棄體而去,元靈另覓寄體而存,對肉身遠不似玄門弟子那般重視。

是以泰衡老魔轉道入魔之時,只是重新把元嬰煉化了一番,便是吸納了血肉進來,也是元靈之中填補,並未太過顧及這具肉身。

張衍把目光慢慢投注在那截斷骨之中。

適才那魔蛟元嬰被北冥劍斬殺之後,似是又被此物重新吸納了進來,其中定有古怪。

泰衡老魔在大殿之上那番施為,他因離去的早,是以並未見得,但他知曉這老魔根腳,因此心中已是大致猜出了此物來歷。

張衍上前一步,伸手過去,握住那一截斷骨,將其拿了起來。

放才把靈氣透入探查,便感受手臂輕輕一顫,其中精元之氣似海嘯狂瀾一般,竟是龐大到無以復加。

張衍不禁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泰衡老祖當年斬下那截蛟尾之時,除了那一縷殘魂之外,還有其數千年修行下來的魔道精元,只是不得肉身接納,那魔魂便是吸去也留之不住,因此一直未曾去動。

雖說萬年以來散失了大半,但余下精元皆在此中了。

此本來是那泰衡老魔準備突破洞天之境所用,可是他奪舍張衍未成,這也一並留了下來。

張衍本想用魔簡將此物先吸攝了,但是想了一想,又覺得此物對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當要慎重,眼下倒不必急於一時,因為將這截斷骨收入了囊中,準備回了洞府再做處置。

他又把嶽禦極隨身之物檢視了一番,見那四件瑤陰派的傳承之器俱在袖囊之中,一件不缺,不由點了點頭。

只是除此之外,他還意外發現其中尚有一枚封魔禁令。

這禁令之上符箓隱隱,看那手法痕跡,似是封禁未久。

張衍目光動了動,已是猜出其中封禁的是何人。

不過此人一身修為也極是厲害,如今他倒不敢枉然卸了禁封,便一齊收起。

待再無什麽重要之物後,他把心意一催,那九攝伏魔簡就自眉心中飛了出來,旋空一繞,自嶽禦極鼻竅而入,不過幾息時間,就將其一身血肉吞吃了個幹凈,隨即一聲清鳴,又回了他身軀之中。

張衍把袖一抖,那機樞金印飛了出來,催動法力一個運轉,那金印一顫,飛出一道雲氣,整座瑤陰山之景物化影而出,歷歷呈現於眼前,他目光如炬,把整座大山觀覽了一遍,卻見一座宮闕之中,方振鷺正隱在一處,神色之間頗為狼狽。

張衍略一思忖,掌門之命緊要,再說他已隱藏了身份,此時倒也不便與相見,不妨先將此人困在這處,待稟明了掌門再做安排。

他把機樞金印稍一運發,就有一道牌樓憑空出現,一甩大袖,就踏入往外而出。

一步跨出陣門之後,他左右一掃,見此處距離青桐山不遠,還有不少遁光在天邊飛馳,不過開啟陣門時,所選出路恰在一處隱秘山腳,動靜倒也未曾讓人察知。

縱身轉了一圈後,見確實無人,就起了機樞金印,略一運轉,就將牌樓移去,將那山門緊緊合閉,隨後再催動其中部分護山大陣運轉。

這護山大陣有人操持和無人操持那是天差地別,經他之手,那出入門戶每時每刻都在變幻不定不說,連其中山道之路亦被鎖死,只要不得他允許,便有大能修士到來,也是休想闖入其中。

再檢視了一遍,確認再無遺漏之後,他便拔身縱躍,駕劍光而起,起全力往溟滄派回返而去。

但見一道劍遁光華橫過天際,飛馳而去,眨眼消失不見。

三日之後,張衍便回得昭幽天池,他也不驚動門中仆役弟子,開了陣門,直入十二重洞府,往小壺鏡中一落,做定蒲團之上。

那鏡靈察覺動靜,欣喜迎了出來,揖禮道:“是老爺回來了。”

張衍笑了笑,把那些裝有地煞的玉壺自袖囊中取出,叮囑道:“此間有一十六道萬年地煞,你且去放置好了。”

鏡靈神色一凜,他穩步上前,小心接過,想了想,道:“老爺,原先桂府主並未養煉地煞,府中倒是沒有種煞之地,不過小的可現在動手,只需半日,就在這天池地下另辟一府,供老爺種煞。”

張衍微一頷首,道:“此間地煞自我取出之後,已過去十三日,再有幾日怕要消散而去,你當要小心了。”

鏡靈一拱手,沉穩言道:“老爺放心,若是散去些許,拿小的是問。”

張衍又思忖了一會兒,就將那截魔蛟斷骨取了出來,道:“此物也是至關緊要,不過我稍候要去拜見掌門,攜在身上恐有不妥,你自收去放好,我回來再問你討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