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再開竅穴

張衍將玄黃大手一翻,就把土石卷起,順手將候三郎的屍身埋了。

雖則此人知曉那禦使“五靈白鯉梭”的要決,但其實張衍並沒有放在心上。

此寶既是蕭家所有,那又怎會真正借於候氏?十有八九是留下了什麽後手的,便是拿到了自己手中也無用。

而如何擊敗那青衣少年,他也胸有成算,根本無需此寶相助,是以他並不貪心。

至於蕭氏,他也用不著擔心。

從候三郎處可得知,蕭氏似乎在顧忌著什麽,並不敢明目張膽出面尋他,是以將此事交予候氏暗中施行。

而候氏怕是受制於族小力若,能力有限,所以並不知曉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此次也只是因為寶芝大會的緣故才引來了他們。

張衍明白,接下來只要自己小心提防,不輕易露出身份,想來他們也找尋不到他的。

而眼下,唯有將自己修為提升上去方是正經。

一旦成就了化丹修士,回到門中之後,以他真傳弟子的身份,地位較之先前那是天壤之別,便是他不開口,師徒一脈也會主動出面維護與他,不會容許門中世家尋他麻煩。

他想了一會兒,便把心思收了,又在洞中又靜坐了一日夜,待天方破曉,到了約定之期,他起身步出洞府,一振衣袂,腳踏重雲,破空飛遁。

用不了多時,他就到了半月前與青衣少年交手的那處地界,轉了一圈之後,見此人未至,便自尋了一處風光秀麗的山頭落下。

此處山泉流瀑,溪水淙淙,清晨薄霧之中,水花飛濺,如寒冰出谷,倒也靈氣十足,他在山巔上一塊大石,便端坐不動,靜候那青衣少年。

這一等,到了近午時分,才見一道碧油油的遁光破空而至。

張衍也不起身,就那麽一引法訣,整個人便被一縷清風托上雲頭,攔在道遁光面前,淡笑道:“道友卻是來晚了。”

青衣少年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哼了一聲,道:“路上遇見了幾只惱人的蚊蠅。”

張衍也不去細問,只是微微一笑,道:“幾番相鬥,我尚不知該如何稱呼道友?”

青衣少年挺起胸膛,將雙手一背,大聲道:“本座名號說了你也未必知曉,不過本座在外行走時,用得道號乃是東槿子。”

“原來是東槿子道友。”張衍將法訣一掐,兩只金錘飛出,往身前一擺,道:“今日便要再次領教道友高招了。”

東槿子冷聲一笑,也將頂上青雲現了。

此雲如今已到了百余丈大小,比之先前似是大了一倍,碧氣遊翔,攬雲遮月,更兼雷暴聲陣陣,無數青葉飄絲,飛絮疾電出入往來,看上去氣勢更盛。

他起手一指,震動雲光,便飛出數之不盡的玄花飛葉,帶動如潮靈氣,往下湧來。

張衍也不示弱,道聲:“來得好!”持定雙錘,奮身而上,須臾便與此人再次鬥在一處。

兩人這一次爭鬥無人幹擾,彼此都是不曾留手,張衍一拳一腳皆如落雷滾石,轟轟作響,東槿子則將青光散開到十裏之外,雲翻霧滾,光影迷亂,聲勢浩大。

五日之後,張衍暴喝一聲,從青雲中殺出。

東槿子也是收了雲光,往西飛遁,卻是又一次不分勝負,各自分頭而去。

張衍駕風回了洞府之中,便封了洞門,打坐運功,再度起真火煉化竅穴。

這一次他足足閉關一月有余,待從定中醒來後,欣喜發現又煉開了十二處竅穴。

此次無論是運功時日還是體內吸納的異氣皆是多於前次,但燒開的竅穴卻是比之前有所不及。

隨著他體內吸納的精氣越來越多,對真火的助長效用已是不如先前那般亢烈了。

不過這已在張衍預料之中,比之其他修士來,他這精進已可用神速來形容。

尋常修士之所以無法將三十六處竅穴打開,那是因為煉到了後來,竅穴固守,而真火卻無法相應壯大的緣故。

而他則不同,此時氣海中的真火已是遠遠勝出同儕,若再和那東槿子鬥上數次,將真火再壯盛幾分,按他心中估算,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四載的時間,他就能將所有竅穴燒透了。

正此時青寸山一處山谷之中,史翼帆與晏玉螓二人帶來的族人卻在爭吵不休,潘陽則坐在一旁默不做聲,只是目光閃爍不定,看著面前眾人暗暗冷笑。

史翼帆和晏玉螓那日因為急著爭奪芝祖軀殼,未免被太多人知曉此事,所以並未帶上仆從族人。

而這行人等了兩三日,也未見這兩人回來,當時便知不好,便遣人前去尋找,最終只是找回了一些殘破衣物。

潘陽也是心中發涼,但他並不甘心失敗,與這些人合計籌謀了一番後,也不管那芝祖軀殼是否真在那青衣少年手中,便將這個似真似假的消息散播出去,並還說這青衣人兇橫霸道,見人便殺,屢屢搶奪他人手中藥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