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離元陰陽飛刀

聽張衍這麽一說,這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好生狂妄的小輩,在這外海之上,我崇越真觀便是十八妖王也不敢是隨意招惹,還想會我門中俊傑?你先過了老夫這一關才說吧。”

他眼現精光,凝視著張衍,道:“我北宮浩與你都是玄光修士,今日讓我先來會一會你,看看溟滄派弟子到底有什麽不同。”

張衍聽了這話,他面上神色不動,然而祖竅中的劍丸竟有一絲興奮之意傳來,隱隱作勢欲出,與往日大有不同。

北宮浩大笑一聲,擡手一揮,腳底升起一道藍色玄光將他卷在空中,這道玄光仿如疾水驚瀑,發出轟轟聲奔浪聲響,聲勢極為不凡。

他居高臨下,張嘴一吐,噴出一道蒙蒙灰氣出來,頃刻間漫布山頭,再把手一揮,飛出一面小旗來,往頭上一祭,憑空化出一座一人高的旗門,他嘿嘿冷笑幾聲,往那旗門中一鉆,便隱去了身形。

這杆“遁身旗門”可在兩個時辰之內將他身形護在這件法寶之內,此旗門不壞,則他安然無恙。

他聲音從那旗門內傳出道:“小輩,今日便讓你看看我崇越真觀中這‘陰陽飛刀’的厲害。”

崇越真觀不似玄門十大派那般有數門上乘法門,門中只有一門極厲害的玄功,名為“離元陰陽飛刀”。

此刀一旦練成,斬魂傷氣,切顱斷命,厲害之處幾乎不亞於飛劍,此觀敢與玄門十派較勁的底氣所在。

尤為險惡的是,此刀乃是一團精氣所化,全憑心意而生,在周圍這片灰霧掩飾之下,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雖然北宮浩因為道行所限,至今只煉成了五口飛刀,但即便如此,除化丹修士之外,他已是不懼任何同輩修士,甚至連法寶都不屑於多帶上一件。

張衍適才一直在尋找機會,不過這北宮浩顯然也是老於戰陣,這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居然半點破綻不漏。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來一場堂堂之戰。

張衍倒也是聽說過這“離元陰陽飛刀”的厲害,傳聞此刀斬人於聲發之前,一刀下去,神魂皆喪,血肉盡消,今日倒是有機會見識一番了。

他正留神細察,不知這四周滾滾灰色雲霧中,正有一口黑刀無聲無息凝聚出來,在他身後吞吐不定。

此刀在灰霧中遊走了幾圈之後,忽的一閃,如閃電般眨眼間就到了張衍身後,狠狠往他頸脖上斬下,刀鋒未至,一股陰寒之氣卻已經砭膚侵骨。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劍芒飛出,“嗤”的一聲斬在黑刀之上,兩者交擊,頓時將這刀芒斬成碎末,化作一團黑氣,這黑氣在原地轉了一圈,便往霧氣中去了。

張衍眼芒微微閃動,心中詫異,並非因為這刀來得隱秘,而是這一道劍光出來後,以往不得他的意念催動,即便躍出護主後也一擊就回,不再動彈。

而如今卻沒有回來,反是在他身周遊走不定,將他隱隱護在其中,並時不時發出一聲鳴音,似在向那飛刀示威,更顯靈動活潑,想是那真識壯大後的結果。

旗門中的北宮浩“咦”了一聲,沉聲道:“小輩,你居然是個劍修,倒是老夫小覷了你。”

他也是心驚,如是一般修士,他倒也是不懼,可這模樣看來,分明是練出了真識的劍修,根本不可能偷襲得手。

如是在兩個時辰內拿不下張衍,待旗門一收,再反擊過來時,他也是無處可逃。

雖說此刻坐陣旗門之內,他臉上也是多了幾分凝重來,本來他只想掃一下張衍面子,並不想將他如何,可如今他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卻是真正動了殺念。

他心中一發狠,口中念動法咒,竟是全力催動飛刀之術,務必要將張衍斬殺當場。

得了他全神施為,這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四把黑氣飛刀同時顯形,從四個方位上向張衍殺去。

張衍笑道:“如此豈能傷我?”

他清喝一聲,把劍丸震開,霎時間化出四枚劍丸來,毫不示弱向那四把飛刀斬去。

北宮浩見張衍竟然用上了分光化影這等法門,心中又是一驚,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這陰陽飛刀並非只是單純斬人之法,亦是藏有一套極為了得的刀術,他百數年苦練下來,自信不懼任何同輩。

張衍此番正是要借機磨練劍中真識,見這刀芒翻騰挪躍,竟然露出一套高明刀法來,也是見獵心喜,抖擻精神,馭使劍丸與其鬥在一處。

兩者刀來劍往,芒氣激射,碰撞聲練成一片,不過北宮浩在陰陽刀術浸淫日久,的確精妙非常,比較起來,比張衍的劍術還要勝出一籌。

若是純粹以四個劍丸較技,倒是張衍落在下風,不過他也有他的辦法,每當這飛刀找出了空隙之後,他也不管,又分出一道劍光將其斬碎,隨後仍用四道劍芒相鬥,卻是心中存了借此人磨練劍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