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樹立官威(第2/2頁)

顯然,不光是這些衙役,其他人也都好奇,這位縣丞大人究竟是怎麽看出那人是真兇的?

這時候楚弦主動開口道:“此人雖是報案之人,卻反而是最值得懷疑,卷宗所述,他沉迷賭坊,甚至將自家房產田地賣掉用作賭資,債台高築,入不敷出,可諸位現在看看他,衣著幹凈,腰間配玉,哪裏像是被人追債的樣子,想必是最近有橫財入手。橫財來源,偏門居多,再加上被害之人驗屍冊紀錄,於自家屋中,背後中刀斃命,家中財物失竊,而屋子房門窗戶完好,便說明兇徒是從房門進入,而且是被害之人開的門,背後中刀,說明被害之人並不提防兇徒,十有八九是親近之人,再看其族譜,縣中唯一的親人便是那兇徒,因此他嫌疑最大,只是沒想到他膽小如鼠,還沒用刑就已招供。”

堂上,吳德貴等人臉紅如棗,那是臊得慌,當初這案子是他審的,卻是認定為盜賊作案,並沒有懷疑被害之人的親外甥。

也是吳德貴根本懶得去查案,畢竟懸而未決的案子,並非只有這麽一個,再說,就算是有懸而未決的案子,那擔責的也是縣丞,當時吳德貴就知道他這縣丞怕是當不上了,所以就存了心思,無論誰來做這縣丞,只要不是他,就得處置這些未決懸案。

但現在被楚弦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破了命案,吳德貴自然覺得顏面無光,可這時候,他也沒法子說什麽,只能是陰著臉不說話。

他那一系的人,包括典史張中,也都是不吭聲。

堂上早已經掌燈,已經是戌時,夜色已深。

吳德貴等人看到楚弦還要繼續,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終於是有些撐不住了,換做是誰,堂上待這一整天也有些受不了。

想了想,吳德貴開口道:“縣丞大人勤政,讓人佩服,但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很多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剩下的案子,不如改日再審,咱們不累,下面的人也撐不住啊。”

他這麽一說,很多衙役和小吏都是一臉期盼,說實話,大早上的時候,他們當中不少人還真沒有將新來的縣丞當回事,但經過這一天,他們都服了。

不服不行。

不光是人家處置公務和審辦案件是利索無比,幾乎條條件件都能讓人心服口服,而且那種堂上的威嚴,在一天時間裏就徹底的建立了起來。

現在誰不怕這位新來的縣丞?

蔡文書那也是從九品的文書官,在縣裏也是一號人物,結果大早上就直接被罷了官,估摸還得吃官司,也不知道吳大人能不能保住他。

光是這手段,誰不怕?

再加上眾人是真的累了,乏了,心裏只盼著縣丞大人先到此為止,不然真有些扛不住了。

楚弦這時候卻是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就退堂,明日繼續。”

說完起身,邁步離去。

眾人如蒙大赦,也都是活動腿腳,扭脖轉腰,吳德貴感覺自己腿都麻了,他雖有官典聖力加持,卻沒有修煉武道和仙道功法,坐這一整天,也是有些困乏。

但他知道,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一個是蔡文書的事情。

對方被楚弦以賬目不明,偽造賬冊的名義革了官職,入監受審,這件事必須得先運作一番,至少要保證蔡文書的嘴不亂說。

對於這一點,吳德貴有自信。

蔡文書這罪名即便是坐實,但只要想法子將一些虧空補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況且這件事最多,就是讓蔡文書丟了官職,但只要人沒事,相信蔡文書還是很清楚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因為一旦說漏嘴,那就不是丟官那麽簡單了,丟命都是輕的。

還有一點,吳德貴要想法子將新任的文書官夏泊仲拉攏過來,這文書官極為重要,必須得是自己人來把持。

所以回去之後,吳德貴就吩咐手下,就說他擺下酒宴,請夏泊仲來赴宴,畢竟勞累一天,也都困了,餓了。

只是他的手下去了一會兒就折返回來,道:“那夏文書說夜色已深,心領好意,但酒宴就算了。”

“哼!”吳德貴一拍桌子,罵了一句:“這姓夏的還是那麽不知好歹!”

不過這一時半會兒,吳德貴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想法子給那夏泊仲潑一些臟水,將對方弄下來,又或者,直接對付楚弦,只要楚弦離開定海縣,區區一個夏泊仲,還不是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吳德貴這時候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舉杯望天,喃喃道:“不管你怎麽折騰,這定海縣,終究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