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論功?論罪?(第4/7頁)

想到就做,謝小玉同樣也掏出幻天蝶舞陣。這套陣旗比魚龍幻變陣更齊全,總共二十一面,全部展開之後,飛天船四周立刻被一團淡薄的雲霧籠罩在裏面。這團雲霧範圍很廣,鋪開後有五、六裏,不過很淡,從飛天船裏面仍舊可以看到頭頂的天空和腳下的大地。

找了一個地方坐定,謝小玉將三百六十枚劍符全都打了出去。他沒動那把飛劍。飛劍裏潛伏著魔頭,不出則已,出必殺人,如果沒有魂魄血肉喂它,很可能會反噬。

三百六十枚劍符迅速散開,轉眼間化入雲霧中。

劍符的消耗極小,但是三百六十枚劍符加在一起積少成多,還是有點吃力。不過當它們化入雲霧之後,謝小玉立刻感覺到一陣輕松。

果然劍符、劍陣和陣法融為一體之後,消耗轉嫁到陣法上。陣法的本質就是模擬大道的軌跡,借天地之力。

平心靜氣感悟著其中的奧妙,謝小玉漸漸轉動起劍陣。

之前和那個蠻王交手的時候,他無意間領悟《天變》的真意,可惜那時候他沒空多想,現在他終於有時間了。他要像那位創出《彌天星鬥劍陣》的前輩高人一樣,創造出一套屬於他的絕世大法。

謝小玉早就想好了,他的《天變》沒必要追求磅礴的氣勢。他不想依樣畫葫蘆,只想演繹出他看過的天。

天在他眼裏是變幻不定的,時而萬裏無雲,時而烏雲密布,時而大雨瓢潑,時而雪花飛揚。但是天的變化很有限,東西也不多,只有雲、雨、雪、雷電,頂多再加上龍卷風、沙塵暴。

起手式肯定是雲,因為一切變化都從雲開始。隨著謝小玉的心意轉動,飛天船四周的雲層或聚或散,變幻不斷。

謝小玉連名字都起好了,第一式就叫“彌雲”。

第二式也想好了,《天變》的第二式是“落星辰”,他要變的話,只有雨最貼切,雨同樣也是由天上落下。

《天變》第三式是“天崩”,他能想到的是驚雷,可以將“如電”融入進去。

下一式是“地裂”……謝小玉還沒想好,他決定跳過這一式,等到以後境界提升再想辦法彌補。

再往下是“大火起”,他想都沒想,直接換成“大風起”。

第六式是“塵遮日”,這個更加簡單,換成“雲遮日”。

第七式根本就用不著改,仍舊是“暗無天”。

第八式其實也不用改,現在一年中有兩個月天寒地凍,不過比起太古元年之後那數萬年的冰封期,現在的冬天根本不能相比,所以想了半天,謝小玉決定換成“天寒”。

最後一式“寂滅”是《天變》的終曲,也是整部《天變》的高潮,他同樣也還沒想好如何改動,反正他的《天變》不會以“寂滅”告終,或許會反其道而行,走造化之道。不過如果要那麽做,他必須先領悟造化之道再說。

訂好綱領,理清主幹,謝小玉開始填入內容。

這不是短時間裏能夠完成,每一種意境他都得感悟,單單一個雲就沒那麽簡單。

雲千變萬化,即便最普通的白雲也有厚薄之分,或厚如棉絮,或薄如輕紗;還有疾緩之分,有的快如奔馬,有的一動也不動,而且雲看上去輕柔綿軟,卻包含雷電之力。

坐船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

飛天船行進在雲層上,也沒什麽景色可看,所以修士們打坐的打坐、畫符的畫符,全都忙著修練。

突然遠處一道銀光飛來,眨眼間落在飛天船上。

麻子一直在打坐,所以立刻清醒過來。

看了看洛文清,麻子羨慕地說道:“真想早一點成為真人,能夠禦器飛行實在讓人羨慕。”

“你眼光太高,如果能降低一些要求,你早就是真人了。”洛文清不愧是掌門弟子,很懂得說話的技巧。

不過這話也有道理。以麻子的資質,如果不是為了有個更高的起點,早就可以踏出最後那兩步,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卡在練氣九重?

“他在幹什麽?”洛文清轉頭看了角落裏盤坐著的謝小玉一眼。

此刻,謝小玉渾身上下都被一團迷霧籠罩,這團迷霧連著舷窗外的白雲,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還能幹什麽?這家夥正整合一身所學,想學前人那樣演化出自己的《天變》。”麻子話中滿是酸味和苦味。

洛文清沒什麽反應,因為他已經猜到了,剛才只是確認一下,反倒旁邊的人全都被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這家夥在修練嗎?”法磬的反應最大。

要知道《彌天星鬥劍陣》是他的傳承,他練了十幾年還只在門邊打轉,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跨進去,謝小玉練了才幾個月,卻已經領悟其中的真意,這讓他情何以堪?

“我是怕打擊你。”麻子撇了撇嘴。

“你恐怕是自己受到打擊吧。”法磬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