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一位故人(第4/5頁)

當然這也就是一想,見愁不會真說。

諸君這一番話,算是解答了她從極域回來以後便有的一些疑惑。

極域之行,忽略血腥程度不言,勉強也算一出“奇遇”。

天碑應該是沒出錯的。

在極域她主修的是神魂,天碑查探不到理所應當。

後來到了釋天造化陣附近,在陰陽交界之地,才得以身魂合一,由此境界暴漲,眨眼到了金丹巔峰。

這就是她名字出現在第三重天碑上的原因。

爾後,因為感知到了那一枚石珠的“心聲”,最後一層隔膜被沖破,於是順理成章飛快地突破了金丹,進階了元嬰。

所以名字留在了第三重天碑上,沒有消失;反而出現在了第四重天碑。

至於戰力第一,這可能就是“翻天印”的功勞了。

只不過在與秦廣王交手的那一瞬間,她有被掌力的余波所撞擊,留下了暗傷。先前躺在那海中桃樹上,她便發現這暗傷在心肺與神魂間,依舊隱隱的,便知其未痊愈。

這可能是她又掉下戰力第一的原因。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推測。

見愁唯一可以確定下來的,是時間——

戰秦廣王、離開釋天造化陣這個時間點,對應的正是十九洲釋天造化陣變化的時間,是青峰庵隱界近一年的事;

可她自己感覺在極域花了頂多大幾個月,怎麽會是一年?

更不用說穿越釋天造化陣了。

穿過來之前,她的名字才出現在九重天碑上;穿過來之後,竟然就已經是一甲子後?

這未免……

也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但想想她此刻的修為:元嬰中期。

見愁又覺得,只有這個解釋才是合理的:她的確在“漂流”的過程之中,耗去了整整一甲子。

所以,個人的修為,才會從剛剛突破時的元嬰初期,到達元嬰中期。

即便這過程中她不修煉,可修士對天地靈氣的吐納都是自動的,她的修為自然也隨之增長。

除了需要著力療養的暗傷外,其他傷勢也都恢復了。

見愁對極域的了解本來就不多,對於這種奇怪現象更是所知不多,只好暫時將這問題放下,留待日後去問扶道山人。

這一切,在腦海中不過是個閃念。

面上見愁不過是略略思考了片刻,便笑著道:“可能是天碑出錯了吧,反正我是沒見過這麽快的。”

“唉,那只有天知道了。反正現在這一位也蹤跡全無,不知道哪裏去了……”

周鈞也只能用可能是天碑難得出錯來安慰自己了。他現在也就是個金丹期,比起已經在第三重天碑上列名過的見愁,差了一大截。

縱使這十九洲不少人都對此津津樂道,可與他有什麽關系?

所以周鈞收斂了心神,感嘆一番後,便又跳過了話題,去說旁人。

見愁這才知道,十九洲是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除了先前周鈞說的一切之外:

東南蠻荒妖魔三道之一的山陰宗少宗主宋凜,隨探隱界時不幸身死,引得妖魔三道腥風血雨了好一陣;

前些年,更是有一名名為“沈腰”的女修,擊敗了所有對手,成為新的潼關驛大司馬。

北域陰陽兩宗發生了齟齬,再次爭鬥不休,死了上百修士;但這跟雪域密宗比起來,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同樣是在這六十年裏,雪域聖子寂耶橫出於世。

密宗內部龐雜的派系,因為他果斷站到了“舊密”一派,立刻開始了長時間的內鬥,大大小小的爭鬥相互夾雜,眼看著最近才平靜了一點。

……

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十九洲上起伏的風雲。

見愁就這麽一面禦劍行空,一面聽著周鈞說話,不一會兒已經對如今十九洲的情況了解了個透徹,甚至比原來更全面。

只是,並沒有左流的消息……

那個時常把“前輩啊留個神識印記”掛在嘴邊的、吊兒郎當的青年,見愁記得,自己給了他一枚崖山令,讓他出了隱界,便去崖山。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活著出隱界。

“前面這座山,便是掃塵齋藥童們采藥的地方了。”

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周鈞往下一看,正正好到地方,便向見愁一指下面山頭。

“晚輩如今為一命先生效命,還要下去照看他們。不知道您?”

談了這麽久,見愁也沒吐露自己的出身和背景,所以周鈞不敢隨便亂猜,更不好揣測她下一步的舉動,因而有此一問。

見愁則是回過神來,思考了一下。

她離開崖山日久,雖則有命牌和天碑在,師父他們知道自己無事,但久不見了難保他們不擔心。

還是找個地方,先發一道雷信,報過平安再說。

“我初初出關,有一些舊日的摯交師友,當去拜訪。所以此行,雖蒙周鈞道友一番答疑解惑,心甚感激,卻也不好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