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卑微者(第2/4頁)

可見愁的天盤,卻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今見愁說這麽一句話,與姜賀小胖子說“連我也打不過”,乃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甚至……

即便只有築基中期,可有天盤在身的見愁,只會比小胖子更加耀眼。

可憐陶璋,不過出言諷刺了一句崖山二師兄曲正風,竟然就遭來了見愁與姜賀兩人如此兇殘的“惡語相向”,真是令人頓生同情啊!

望江樓這邊的三位長老,一坐兩立,心裏不知怎地就一口惡氣出來,舒爽多了。

原地,陶璋慢慢坐直了身子。

他看向了見愁,腦海之中回憶起來的,卻是當初見愁抵擋瀾淵一擊之後,明明沒什麽力氣,卻還握住了九節竹的模樣。

“見愁前輩說的是,是陶某狂妄了。既然只剩下三天,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在我眼前的,可是高高在上的崖山呢。”

這像是終於要開始談事了。

在經過前面一番言語較量之後,望江樓這邊也終於算是心平氣和了起來,莫遠行朝著見愁拱手。

“聽聞事情因由,崖山已經了解。我等將此人困住,甚至不惜與五夷宗翻臉,只是為了我望江樓兩名弟子的安危。那礁石如今已經坍塌,望江樓的人手正在外面搜查,可是一無所獲。我們想要知道,那礁石之下的一道門到底怎麽進去,這陶璋卻一問三不知,分明是想將那兩名弟子置於死地啊!”

莫遠行說著,便激動了起來。

“扶道長老既然派了三位前來,便請三位為我望江樓向此人討個說法!”

曲正風坐著,搭著眼皮,自開場時候有說過一兩句話,震住了場面之後,便再也沒什麽擡頭說話的意思,只將一張嘴閉得緊緊地。

見愁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見他依舊沒動,心裏便明白了幾分。

這真是要趕鴨子上架啊……

怎麽覺得,這一位曲“師弟”對自己有那麽幾分不大高興?

這想法只是一掠而過,見愁面上卻沒顯,如常一般開口道:“聽聞下礁石的有三名弟子,有一人活著回來。不知此人在何處?”

陶璋聞言,頓時嗤笑一聲。

“當然是被他們藏起來了。我陶璋雖作惡多端,如今卻也是金丹期的修士,沒必要殺那兩個小嘍啰,他們算什麽東西?”

言語雖輕蔑,卻也似乎在理。

只是誰也不知道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所以見愁也不敢斷定此人無辜。她只是側頭,向莫遠行看去。

莫遠行已然大怒:“胡言亂語!你出來之時,分明滿身鮮血,如今血跡未消,你怎敢狡辯?這鮮血不是旁人的,還能是你自己的不成?!”

這一句話,引得眾人都去看陶璋青袍之上的血跡。

的確是有。

舊的血跡已經是深深的褐色,不過上頭還有新鮮的血跡。

陶璋也低頭一看自己那滿身血汙的衣袍,頓時笑得眯起眼睛來,一只眼睛裏有一種難言的嘲諷。

“是啊,望江樓人多勢眾,仗勢欺人,我這滿身的鮮血,還真就是自己的。”

“你!”

莫遠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見愁心裏猜測陶璋身上的鮮血,至少那新鮮的是他自己的,不為別的,只為行事太乖張,約莫是與莫遠行起過沖突。

這裏又偏偏是望江樓的地盤,陶璋吃些苦頭,受些委屈,約莫是必然了。

似這般雞毛蒜皮的瑣事,必然不是崖山關注的重點。

見愁思考了一下,直接挑了關鍵的問:“昔日恩怨先放一旁,陶璋道友當知道,我崖山曲正風師弟一言不合便有可能出手,所以,見愁有幾個問題,還請陶璋道友想一想,好生回答。”

挑眉,陶璋瞧向見愁,上下打量她。

崖山崖山……

崖山的修士,就敢以築基中期的修為站在自己面前,這樣問了嗎?

側頭一看旁邊似乎漫不經心用手指摩挲著海光劍劍鞘的曲正風,陶璋心裏忽然有些憋屈。

不得不承認,這兩人是一唱一和來了,而且,自己不得不認。

要想離開這裏,只能選擇先幫助這三個來自執法長老所在的崖山門下弟子了。

陶璋倒也識趣,直接開口道:“陶某與見愁前輩也算是舊識了,崖山也不比望江樓這小人做派,陶某信得過些,必然知無不言。”

旁邊的望江樓長老只覺被人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臉上,真是疼得人七葷八素!

他有心想要站起來呵斥陶璋,可一看旁邊坐著的三位崖山弟子,立刻就忍住了。

站起來否認陶璋的話?

那崖山算什麽了?

莫遠行的憤怒,很快被自己強壓了下去,只是心裏憋屈,臉上也紅了一片。

陶璋看得心頭快意,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來。

他再一看見愁,真覺得這一位“崖山門下”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愛,怎麽看怎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