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與民同樂(第3/4頁)

問得受禁仙家一愣,蘇景則哈哈一笑,擺擺手讓他歸入破爛軍。其後一個接一個,也分不清這些仙侍是對三太子忠心耿耿還是攝於謝青衣淫威,全都心甘情願受了蘇景一針。

描金台一脈加入,破爛軍一下子變得“氣質”,破爛依舊,可成色大不一樣了。

大相謝青衣與三太子幾次眼神來回後,再次來到蘇景身邊:“小老兒有眼無珠,冒犯仙翁,如今曉得了厲害,願打也願罰,如何行止只憑仙翁一令,莫敢不從。”謝青衣邊說、變苦笑搖頭:“只憑仙翁的護身靈寶,便知您老的身份不得了,其實……您先前直接亮出身份,也就不必鬥這一場了。”

謝青衣的眼光不夠好,帶著自家少主一起撞到了鐵板上;不過他的見識在同輩人中還是頂頂高明的,能夠反制蠱惑法術的寶物,大都是令鑒、法印、神袍之類象征崇高身份的東西,蘇景既然帶了這等靈寶護身,必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老頭子上前是來親近貴人的,也想能旁敲側擊,探明蘇景真正身份。

越是曉得阿骨王袍的分量,蘇景越不會把王袍穿在外面給人看,但聞言還是忍不住開心而笑:“你說你們……直接打不好麽,光明正大鬥法一場,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偏要用什麽蠱惑法術……哈,咱們是迎親去的,大家別苦著一張臉,都笑一笑、大家笑一笑。”

一支破爛軍,人人從臉上擠出笑容,連三太子也不例外。蘇景又一轉頭,望向嘉禾仙子。後者本來鐵青著臉色,此刻也勉強笑了下。

連嘉禾仙子都笑了,蘇景還有什麽可不開心的,是以他笑得愈發燦爛,可笑到一半時候蘇景忽然咳嗽了起來。自從中了禁制,謝青衣就從描金台的大相變成了小光明頂的大相,立刻關切問道:“仙翁可有不妥?”

“那個妖怪……一腳蹬散我真修元力,傷我頗重……”邊咳、邊說,臉色真就變得蒼白了,剛還生龍活虎的鬥戰仙翁,一句話的功夫裏變成了虛弱青年。

謝青衣心裏這個罵啊!不止謝青衣,破爛軍中破爛仙人人心裏都罵,還跟我們裝傷,有意思麽。

剛剛分明是詐傷,坑人來的。可恨剛才沒看出來,如今蘇景又說自己受傷,謝青衣就非得附和不可了:“請公子放心,今日征親之事,我描金台與諸位仙家必做全力相助!公子有傷在身,不可太過操勞,當然,大事非得您親自主持不可,但一些瑣碎小事都交由老夫去辦吧。”

從“仙翁”到公子,不動聲色間變換了稱呼,謝青衣盡量把雙方的關系拉近些。蘇景傷得太重,光顧著咳嗽沒力氣說話,算是受了他的“公子”之稱。

咳嗽之中,宋公子身上衣袍變化,一襲軟軟暖暖的白狐大裘裹在了身上,身體不好就難免會覺得發冷,穿厚點也理所當然……虛弱公子,富貴公子!可惜十一世界不存飛仙,否則再見這個身穿白裘有氣無力的“夏離山”,非得打個激靈不可。

謝青衣轉回頭望向三太子,微眯雙目。後者會意,心中縱有三萬斤的不情願,此刻也沒有回絕的余地,開口道:“還不快將駕輦奉上,為蘇公子代步。”

三太子的駕輦為一尊九虎天翅大座,飛虎負杠、杠擡玉座,著實威風。蘇景明明都快走不動路了,偏還不肯坐轎子,話說得委婉,反正就是公子仙翁要與民同樂,大家一起走……

推卻一番,好一陣爭執,卻始終不見蘇景流露出帶隊前行的意思,開始的時候眾仙還不覺得什麽,可耽擱稍久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不是來征親麽?不去法壇又如何征親。最後還是蘇景自己沉不住氣了,問嘉禾:“這半晌,你袖中鈴鐺都未再響起,沒有貴客來了麽?”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他是盼著再架幾座彩虹橋……再收幾隊大壇庭!

嘉禾沒法掩飾自己的無奈,實話應道:“我這個方向,大壇庭不算多,且仙翁……公子來得稍晚了些,大部分征親仙家都已經進去了,再等下去……怕是沒多少人會來了。”

“咳,早說!”蘇景立刻不矯情了,帶上破爛軍蹬上為描金台架起的彩虹橋。蘇景腳步虛浮著和大隊人馬一起走。

公子“與民同樂”說什麽也不坐轎子,嘉禾仙子這時候開竅了,對手下那個小仙女道:“三貓,你去攙扶公子。”

三貓仙子趕忙上前扶著蘇景,蘇景平易近人:“不為難吧?”

三貓仙子苦著臉,猶豫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其實挺為難。”堂堂玲瓏仙子去攙扶一個不知來頭的散仙,要是被門中前輩、長老問起來,她可不知道該怎麽說。

蘇景“哦”了一聲,和藹道:“不為難就好,不為難就好。”

嘉禾親自在頭前引路,浩浩蕩蕩大隊人馬橋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