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千倍偏差,我是刺客(第2/2頁)

見血了,鏈上怪猿愈發狂躁,口中嗷嗷怪叫、再不肯安分於一根長索,開始亂飛亂跳,自狂舞鐵索間竄來竄去,一時間長嗥短呼、魔影飛竄,天淵大陣內亂成一團!

相柳這邊,得蘇景及時提醒,他哪還敢再把拳頭打下去,分光化影避開眼前一擊,直接閃身到蘇景身旁:“還好?”

“鏈子沒勁兒,跟吹口氣似的,想傷我差遠了。”握劍的還哆嗦著、嘴裏的血還沒吐幹凈,蘇景一副混不在意的語氣,不過被驚得煞白的臉色一時間還緩和不回。

能吹牛至少說明沒大事,同個時候洞天內不聽、三屍、參蓮子、細鬼兒紛紛請戰,但蘇景搖頭拒絕,陣法詭怪,找出破陣關鍵前大家一起出來,也不過是跟著瞎撲騰,不存太大用處。

蘇景不放人,身邊小相柳也不再多說什麽,眯起雙眼,隨道道巨梭天鞭急舞;蘇景展開雙翼,同樣開始飛舞於鐵索間,暫時不再硬碰。

三轉吐納,理氣行元,真元躁動平復,蘇景目光重新明亮起來,頭頂處,大群怪猿亂竄,層層壓低、逼近,獨目銀眸中閃出絲絲血色,傷人之意再也明白不過,蘇景一抖手中北冥,在其輕鳴回應後,火翼擺動扶搖而上,劍指怪猿;

小相柳全無鬥戰之意,與蘇景正正相反的,他緩緩閉起了眼睛,微垂首、雙手抱琴、身體全然放松,仿若一片青葉,於無盡天鞭呼嘯中搖擺、穿梭。

陣中兩人各有所為,做的卻是同樣一件事件:摸索、試探、感受著古怪大陣。

忽然,槊妖稚嫩笑聲傳來:“我一直奇怪,糖人的腦漿為何比著別族都要稀一些,不好吃……原來腦漿稀,便是人傻啊。只懂送死、不知逃命,有趣得很。”

一個傻子、兩個傻子、三個傻子。

葉非明知殿內怪物不肯外出,他一次次向神殿裏沖去;蘇景、相柳明知天淵大陣玄虛,卻不想著退走、反倒開始摸索破陣辦法。

無論葉非還是蘇景、相柳,都在迎難而上……

葉非在大殿裏打得轟轟烈烈,小相柳神遊天外,只有蘇景應了句:“我是刺客、皇帝未死啊。”

是刺客,而非逃犯!還未殺皇帝,刺客怎舍得離開,是以不逃不退,仙魔擋路殺仙魔、法陣合圍破法陣……皇帝不死,今日事情絕不算完。

隨口應了槊妖一句話,蘇景迂回穿插,已然靠近一頭怪猿,北冥寒光綻爍、急刺!怪猿不知死活,面對神劍竟不躲不避,大口一張直接咬中了劍鋒。

就在兇猿咬中長劍一刻,與之前迎擊長鞭時一模一樣的巨力,自巨猿的獠牙間卷揚而起,透過長劍狂襲蘇景!

之前蘇景挨的那一下有多重,此刻怪猿的一咬便有多重。

只是一頭猴子,怎可能有如此力量!若獨眼怪猿都這麽兇猛,馭人還養什麽兵,只憑萬余巨猿,足以掃滅天下。

同個時候,“隨波逐流”靜心悟陣的小相柳也悶哼了半聲,原本輕盈飄蕩的身形忽然變得滯澀起來。層層天鞭揮舞破空,引蕩怪力扭轉四方,這大陣行轉得漸漸流暢了,陷入陣中之人受陣法影響,時時刻刻可能會陷入“亂空”,身形刹那凝滯片刻無妨,但失去了靈活躲避,滅頂打下的天鞭就只能去硬擋。擋得住麽?

也是這一瞬,地面上巨響轟動,一道人影飛退如箭,自神殿迷霧中摔出,好像條死魚似的,重重摔在地上,砸裂幾塊巨磚、戧起諾大土坑。

葉非,第三次。又被人家打飛出來。

血流披身,頭皮也裂開了幾道大口子,連頭發都被心血浸投,這樣的失血法,常人怕是早就死了,葉非卻還沒事人似的,摔出時像死魚、落地後又成了活魚,翻身跳了起來。

竟還在笑。全身上下都是血,頭臉自也不會例外,由此,一笑之際,兩排白牙特別顯眼。

不管怎麽說,葉非摔出來,至少算是脫離險境,陣中蘇景與小相柳卻同遭滅頂之災……決難抗衡的巨力奔襲而至,蘇景當機立斷,舍卻神劍抽身急退;小相柳猛開目,手上急急撥動琵琶琴弦,琵琶動聲一瞬,凝滯身形重歸靈活,及時後撤避讓開當頭打下的巨鏈天鞭,但逃過了腦袋未讓開發髻,頭巾碎玉簪崩斷。

小相柳披頭散發,蘇景連北冥都丟了,葉非幹脆變成了個血葫蘆,血葫蘆還在對蘇景笑:“居然還未死?”

蘇景猿口脫險,渾身冷汗,一邊躲避著鐵索追打一邊回答:“你摔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