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旗靈旗祖,九身九寶

變化只在瞬息,但血口不是沒有防備,猛一聲咆哮裏,無盡屍骸自口中噴出,蘊劇毒、挾巨力,宏瀑似的骸川迎上仙狐……可惜,不夠!蘇景手中白玉弓,當年幽冥一箭清空三十裏煞血海,只憑旗靈這道毒骨天川想要阻攔白狐還遠遠不夠。

狂狷狐嘯刺穿乾坤,“箭”破骨川沖襲血口。

逆沖不是對手,血口急急閉合,嘎啦啦的怪響、血口上下兩排獠牙扣合一起,如天柱交錯,縱是千百雷霆並力也難撼其一……仍不夠,白玉弓第一次“出世”便在西海邪廟中射殺小邪佛,九個旗靈非凡、可加在一起也比不得那“刹天摩”中生出的兇物。

獠牙崩碎,白狐入血口!嘶啞慘嚎震顫人心,腥臭血雨潑灑滿天,九個旗中邪靈想要奪下白霧,反被霧氣化箭一擊粉碎性命。中軍處為旗靈壓陣的老祖出手救助不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慘死當堂,當即暴怒成狂,由此獰笑變作厲嘯:“糖人雜碎,還我奴兒命來!”

怒吼中旗祖催動雲駕,於急行中三身齊動陀螺般旋轉開來,邪物身形也隨之暴漲開來,眨眼間自八尺高矮化作百丈巨物,三頭六臂各顯神通。

三張大口,一噴陰火如潮,一噴萬劍如龍,一噴厲鬼無數!

六只大手一翻,攝地金環、白象魂燈、不問神鑼、拘仙千絲鎖、百死劫截鉤、鋸海龍頭鞭六樣兇猛法寶亮出,各展威力齊齊向著蘇景打來!若被他打得實了,方圓百裏之內什麽敵人友軍山川湖泊一並夷為平地,區區一個糖人焉能幸免。

就在兇法升騰、堪堪擊下之際,旗祖忽覺眼前人影一飄,一個青衣糖人擋在了黑袍糖人面前:“忠心侍衛”糖人唐果趕來“救主”,將夏離山擋在了身後。

旗祖怒火中燒,管什麽青衣黑衣,只要是糖人就個個該死、該吃、該化成惡臭熏天的肥料,口中兇法手中厲寶繼續揮擊、向下。

陡然間腥風大作,那個小小的青衣唐果身形也暴長……不止身形,隨其一起長出的還有頭、有身、有手,九頭九命九身相柳,他的身形變化多端可分可合,晃身間小相柳化作蛇尾人身、九頭十八臂的巨大兇物!

三頭六臂?在普通修家看來不得了,在小相柳眼中可遠遠不夠瞧的,九口齊開,玄陰冰海倒卷沖天,什麽冥火劍龍厲鬼盡數湮滅其中!旗祖手中六件寶物非同小可?且看摩天刹的珍藏的修羅兇器又如何,琵琶天音動禪魔,禪滅魔喪修羅現;寒蟬鼓鳴寒蟬谷,寒蟬封天皆寂噤;鬼詭鐘聲催鬼詭煞,三聲鐘落煞生仙;歡喜罄上歡喜謠,一曲輕唱仙佛罪!

琴鼓鐘罄四重法器,請修羅、生迷谷、喚煞神、行布天地戾氣,自稱一域法陣、內中兇鬼封天!

得到寶物是一回事,修煉到將寶物威力真正發揮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小相柳自摩天刹得九寶傳承後沒少為其花費心血,奈何修元不夠,靈寶威力發揮實在有限。直到六十年前他赴離山鬥玄天,那一戰他打到瀕死,卻因禍得福,命火枯竭時陰魄瘋長,勾連到寶物本源,當時肯定是用不了的,不過再回去北方冰海閉關六十年裏,對九寶多有領會。

到得應過第七劫、入幽冥時候,他已然能將寶物威力發揮到兩成有余,尤其四樣“樂器”,他能請出快三成威力。

兩成多的威力,聽上去不怎麽樣,可是莫忘記這寶物的主人是誰。修得阿修羅四部王之一金身本相,摩天寶刹鬥戰神僧十八羅漢合力才將其制服的“毗摩質多羅”!

四件樂器橫生兇法,而此戰是小相柳入馭界後第一場真正大戰,為求穩妥他將九寶中毗摩質多羅四樣兵刃也投入戰團,六件旗祖寶物與八件相柳兇器在半空裏滾滾相鬥,打得煌煌烈烈好不熱鬧,一時間高下難分。

相柳出手迎敵,蘇景落地後退後了兩步,全無出手的意思,夏離山可是個廢人,打架這種事情不太適合他,那個漂亮的青衣小廝顯於公子身後,亦步亦趨追隨護法……

天空裏,旗祖見青衣糖人竟能擋下自己的“三口六寶”,目光頗為驚詫,不過兇獠本性桀驁、遇強越強,三張大口同時咧開,呲著獠牙森森笑道:“好妖孽,可還有別的本事!一並亮於你家老祖來看!”

小相柳一貫沉默寡言,不喜口舌之爭,聞言冷哂,巨大蛇尾擺動九頭十八臂之身撲躍起,以肉身直接撲向殺獼旗祖。雖未應聲但在也明白不過的意思:神通法寶都不分上下,那就比比體魄蠻力吧!

旗祖也正有此意,尖聲大笑中,身形又開始急急打轉,如瘋狂陀螺般沖向小相柳,他轉得太快以至身形模糊成一團,縱是金烏神目也難看出,他那六只手上指甲如刀正瘋長,再好的寶貝也不如自己的身體來得可靠,而旗祖專以自魂魄戾氣精煉體魄,尤其這三十甲刀,等閑大修的寶物都能一擊割裂,他倒要看看妖怪糖人的血肉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