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真假(第3/4頁)

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是秀才?真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麽得來的。

“錢鈞,錢公子,你這話是沒錯,可是這事情放在朱昱身上卻行不通。”李修遠道。

“為何?”錢鈞淡淡道:“難道只是因為他是秀才麽?須知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位秀才而已。”

李修遠淡淡一笑:“當然不是這個道理,我且問諸位士子一聲,朱昱欠醉風樓的錢已有多少時日了?”

“聽人說欠了十日的花銷。”錢鈞道。

李修遠說道:“既然醉風樓明知道朱昱沒錢,為什麽不立刻趕朱昱出去,而是要等到十幾日之後再趕走呢?”

“也許是店家仁義,寬容他幾日罷了。”錢鈞道。

李修遠搖頭道:“錯了,醉風樓不是寬容朱昱幾日,而是想要榨幹他身上所有的錢財,甚至是賒賬欠錢,到時候醉風樓就能名正言順的拿著欠條去向朱昱要賬了,若是店家真的仁義,那你們可知道昨日我替朱昱結清欠錢花了多少銀子麽?”

“十日的花銷在醉風樓不過是幾十兩銀子罷了。”錢鈞道:“我也是這裏的常客不會算錯的。”

只要不讓一些身價高的才女,美人作陪,青樓幾十兩銀子吃喝花費已經算是頂天了。

李修遠道:“但醉風樓掌櫃的卻先開口說結七百兩銀子,後又加到了一千兩銀子,這樣的花費你們覺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當然我口說沒用,這有憑據為證。”

說完他取出了憑證放在了桌子上。

眾士子一觀,立刻就有人勃然大怒:“豈有此理,奸商,真是奸商啊,才十日的花費而已竟敢寫千兩的賬,這分明就是訛詐嘛。”

“一千兩白銀,這價格實在是……有些高了。”也有士子沉吟了起來。

他們經常在這裏花費,也經常見到朱昱,怎麽不知道他大致的花銷是多少。

若是說一百兩他們還相信,可是一千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李修遠道;“這位錢公子,你覺得這店家是仁義,還是惡毒?昨日的事情你們覺得是對,還是錯?”

錢鈞臉色變了變,只得咬牙切齒道:“真是黑了心肝的店家,明知道朱昱沒錢當時不請人走,等別人欠了十日的花銷再趕人走,還入了賬,寫了憑據,原來是想訛詐,他們這可是犯法的,回頭我就一張狀紙告他們去,真是豈有此理,險些害的我們冤枉了好人。”

“朱昱,適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在這裏我向你賠禮道歉,還請朱兄勿要見怪。”

這個錢鈞也是灑脫,知道真相之後立刻就想朱昱賠禮道歉。

朱昱羞愧道:“不敢當,不敢當,此事總歸是在下的不對,諸位責怪我欠錢不還也是應該的。”

其他幾位士子雖有幾分拉不下臉,但見到錢鈞也賠禮道歉了,紛紛向著他拱手作揖,為剛才的事情賠了禮。

一旁的張邦昌並不知道朱昱的事情,他此刻笑道:“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何必繼續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呢?這裏的店家可惡,下回不來他們這裏便是了,不過今日的字帖的鑒賞可不能中斷,我們可是有賭約之前的,朱兄,你來看看這字帖,你覺得這字帖是真是假?”

他指這書桌上的字帖道。

朱昱施了一禮,便走過去認真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李白的字帖啊,他的字帖在前朝時候流傳甚廣,並不少見,傳聞他經常拿字帖換酒錢,以至於李白的字帖越來越不值錢了,很多達官顯貴都有收集,不過今朝的時候卻是收藏不多了。”

“不過這字帖是真是假卻真不好辨認,這字跡的確是李白的字跡,但是這筆墨和宣紙的年份卻有些不對,若是真要說個真假的話,那應該是半真半假,字是真的,字帖是假的。”

“半真半假?哪有半真半假的字帖,這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這半真半假算什麽?”

錢鈞笑著搖頭道:“對了,適才這位李兄看上去學識不錯,不如你來看看?”

李修遠道;“我對字帖書畫沒什麽研究,不過依我所看的話,這字帖肯定是假的。”

“哦,為何?”錢鈞和一旁的張邦昌詫異的看著李修遠。

眾士子大部分都說是真的,便是有人說假的也是模棱兩可不敢確定,唯獨李修遠張口一來就確定是假的。

“因為李白的大部分字帖不會留下印章,即便是留下印章也不會留下李太白三個字,大多數是會留青蓮居士之類的。”李修遠道。

“如何肯定?”錢鈞道。

李修遠總不能說李太白就是這樣的性格吧,他一生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詩才好,只是覺得自己的劍法天下第一。

當然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服眾,他道:“拿水浸泡一下就行了,看這印章會不會化開,能化開的話就是假的,若是不能化開就是真的,李太白的印泥是特制的,水浸不爛,火燒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