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樓選花魁、這才是豪客

肖鵬緩緩睜開雙眼,收功起身,對著初升的朝陽伸了個懶腰,躍下房頂,向前廳行去。

此時已是一個月後,肖鵬那天與嶽覲去看了這座山莊後,非常滿意,一應家具十分齊全,當初朝廷抄家,也不過是將值錢的金銀細軟抄走,對這些桌椅板凳倒是絲毫未動。

肖鵬當天就與嶽覲去了嶽珂的衙門,肖鵬也因此認識了嶽珂這個嶽飛之孫。

嶽珂給人的映象,與嶽家軍的武勇彪悍不同,他是一個典型的儒士,見了肖鵬的氣度,加上又是自己兒子的好友,他二話沒說,便以兩萬兩的價格將山莊賣給了肖鵬。

而肖鵬也算是在南宋落了戶,之後嶽覲又帶著肖鵬請來工匠,對山莊進行了重新裝修,同時招募了一群仆人雜役,在肖鵬的銀彈攻勢下,短短十天,山莊就煥然一新。

肖鵬自己動筆,用瘦金體寫了個“逍遙山莊”的牌匾,請人裝裱好掛到了大門上方。

看了肖鵬的書法,嶽覲自又是一番驚嘆連連,與當初曾向明政委一樣,要向肖鵬求字。

肖鵬心情不錯,大筆一揮,幹脆畫了一副水墨畫,畫的正是從山莊角度看過去的南湖風光,隨即將自己一開始在湖邊吟的那首詩提了上去,最後落款則是寫的逍遙公子肖鵬。

嶽覲歡天喜地,如獲至寶的將詩畫帶回家中,嶽珂看過之後,也不禁對肖鵬驚為天人,對肖鵬也有了更深一層認識。

從此肖鵬便成了嶽府的常客,嶽覲還有兩個弟弟,一名嶽翺,不過十五六歲,如今在外求學,並不在府上,三弟嶽英見,還是個黃口稚子。

肖鵬這半個多月來,與嶽覲及其三五好友一起遊山玩水,吟詩作對,偶爾也會到肖鵬山莊小聚,飲酒作樂,好不自在,他們這幫家夥,都是些官二代,年已及冠,書也讀得差不多,只待三年一考的科舉開科,他們就可以進京趕考了。

南宋的京城在臨安,即如今的杭州,離嘉興不過兩百來裏路,乘馬車也就一日的路程,所以這些家夥絲毫不急,雖然平時都會讀讀聖賢書,卻也沒有人會整天閉門苦讀。

“肖兄,你如此文采,為何不參加科舉呢?若你肯參加,那狀元之名非你莫屬啊!”

肖鵬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與他說話的那人道:“王兄有所不知,我這人性喜逍遙自在,不願被俗事所擾,對做官更是毫無興趣,若我考個狀元做了官,那一定是個大大的昏官。”

“哈哈哈哈……肖兄你還真是……真是……”

“你是想說胸無大志吧!呵呵,沒錯,肖某就是這樣一個胸無大志的家夥,肖某此生,惟願無拘無束,混吃等死而已。”

幾個好友皆大笑搖頭,這肖兄說話,時常能給人一種離經叛道,卻偏偏耳目一新的感覺,嬉笑怒罵中,卻充斥著人生的哲理。

嶽覲突然興致盎然的對肖鵬道:“肖兄,你可知道,今晚翠煙閣有幾個清倌人要選花魁了,有沒有興趣去湊湊熱鬧?”

“哦?”肖鵬來了興趣,這翠煙閣他倒是知道,常聽這幾個家夥提起,乃是嘉興數得上號的頂級煙花之地,裏面的姑娘大多色藝雙絕,琴棋書畫,各有擅長。

翠煙閣並非純粹的妓院,其實很多人都把青樓與妓院搞混了,妓分為藝妓與娼妓,藝妓顧名思義,是賣藝不賣身的,賣身的是娼妓。

藝妓更像是現代夜店中,駐場的歌手或舞者,只是藝妓也會兼職陪酒一類的活計,不過也僅止於此了,當然,也不是那麽絕對,有時藝妓遇上了自己看得上眼的恩客,也不介意與之春風一度。

“如此,在下倒是要去見識見識了,多謝嶽兄告知這個消息,今晚去翠煙閣,所有花銷算肖某的,呵呵。”

“哈哈,如此,咱們兄弟幾個就卻之不恭了。”

“那是,肖兄家財萬貫,卻毫不吝嗇,頗有古時孟嘗之風啊!”

……

晚上,肖鵬與嶽覲以及另外兩名好友,一起到了翠煙閣,只見今晚的翠煙閣張燈結彩,宛如過節,嶽覲幾人一到門口,立刻便有相熟的老媽子上前招呼,看來這幾個家夥也是這裏的常客了。

不過肖鵬也並不在意,人常說風流才子,古代的才子又有幾個不風流的?

翠煙閣很大,甚至比笑傲裏的似水年華還要大,畢竟華陰城不過是一個縣城,嘉興卻是府,這青樓的規格,自然也有所區別。

翠煙閣本來有許多廂房,今晚卻沒有任何人進廂房,全都聚在大廳內,肖鵬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沒有空位,最後還是有一桌客人認出嶽覲一夥,正是嘉興紈絝圈子裏,最頂層那一夥公子少爺,處於討好奉承的目的,將桌子主動讓了出來。

肖鵬掃了一眼,到場的多是一些文人騷客、士紳富商與江湖豪客,其中又以文人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