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第2/6頁)

她臉紅如醉,輕輕掙紮了片刻,生怕被外面人聽見,終於還是軟綿綿地任他擺布。

蕭晚晴自小被蕭太真調教訓練,艷冠長安,調情媚惑之術可謂爐火純青,罕有匹敵。

但此刻到了楚易手中,竟鬼使神差地將所有的經驗、箴言忘得一幹二凈,心甘情願地聽任自己的本能反應,像只羔羊,被他操縱於股掌之間。

“嗯,這才是我的好娘子。”楚易微微一笑,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低聲道,“且讓夫君看看外面都來了哪些客人。”

他精神大振,正打算施展“隔垣洞見”的法術,以火眼金睛探看棺外情形,但轉念又想:魔門高手眾多,倘若讓他們覺察到念力波動,只怕我們當真要葬身這銅棺之內了。

心念一動,想起魔門各大法寶,小心翼翼地從乾坤一氣袋中取出陰陽鏡與聞風鐘,輕輕地貼在棺蓋上。

陰陽鏡形狀古樸,綠銹斑斑,中間有一個半寸大小的圓孔,乍一看,就像一個極為普通的青銅圓鏡;但卻是大荒螺母煉燒八種神器、親手磨制的太古神鏡,可以穿透陰陽兩界,倒立成像。

那聞風鐘來頭也不小,據說是太古風神制造的神器,雖然不過是個兩寸大小的銅鐘,卻能將方圓八百裏內的所有細微聲響,毫厘不差地傳到耳中。

楚易將兩大神器上篆刻的法訣默誦了幾遍,陰陽鏡忽然碧光鼓舞,變得瑩潤如玉。

一束白光從鏡中圓孔穿過,幻化為七彩絢光,波蕩了片刻,逐漸形成倒立的圖像,人影交錯,栩栩如生。

楚易二人心中撲撲大跳,凝神觀望。只見棺外水泄不通地圍了數百人,三五成群,或羽衣道冠,或奇裝異服,瞧那架勢都是魔門中人,各宗各派的都有。彼此劍拔弩張,怒目相向,也不知在吵嚷些什麽。

東邊是一群綠衣女郎,簇擁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翠裳美人,美目流盼,赤足如雪,笑吟吟地看著眾人,說不出的雍容妖媚。此人正是魔門第一妖女、天仙門主蕭太真。

她旁邊是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紫衣王公,負手而立,風度翩翩,瞧那眼神舉止,當是魔門紫微大帝、齊王李玄無疑。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楚易心中一沉,怒火卻轟然上湧。

說也奇怪,當他冷冷地凝視著蕭太真那美如天仙的容顏時,腦海中突然掠過許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其中不乏與她纏綿親昵的旖旎情景,如水波幻影,稍縱即逝。但心中卻莫名的一陣割痛,又是酸楚,又是苦澀。

他心底撲撲一陣急跳,突然想起那夜在晴雪館內身負重傷之時,蕭太真對楚狂歌說的愛恨交織的話來。也不知他們之間,究竟有過一段怎樣的情仇糾葛,竟讓楚天帝這樣刻骨銘心,連死後也不能淡忘?

正自慨嘆,驀地靈光一閃,又記起蕭太真當時還清清楚楚地說到,蕭晚晴自小修煉“玉女天仙大法”,至今仍是處子之身雲雲,因此以楚狂歌的眼力,也無法探察出她體內的雙修真氣,想不到她竟是天仙弟子。

但是在那地宮之中,蕭晚晴卻分明告訴自己,她被迫為娼,甚至淪為李玄的雙修鼎爐,飽受摧殘……

楚易腦中轟然一響,是了!這師徒二人之間,必定有一人在說謊!

蕭太真其時大功告成,志得意滿,實無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隱瞞;而反觀蕭晚晴,當時為保性命,大有可能故意捏造可憐身世,博取自己同情。

楚易心亂如麻,又想起適才強行親吻、愛撫她時,蕭晚晴種種慌亂羞怯的情狀,實在不像是風月老手,倒像是未經雲雨的處子。

他心中登時一陣刺痛,疼得難以呼吸,忖道:楚易啊楚易,你可真是鬼迷心竅了,這妖女心如蛇蠍,滿口謊言,你居然還敢相信!她不過是利用你作為搜齊六寶的工具罷了,一旦得逞,隨時便置你於死地!

想到自己三番五次被她耍得團團亂轉,驚愕、惱恨、傷心……瞬間沸騰為洶洶怒火,心道:哼,她既說自己是殘花敗柳,你又何必當她是金風玉露?索性成全了她便是!

楚易越想越怒,惡念大起,驀地勒緊懷中玉人,在她耳邊冷冰冰地笑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別讓這些不速之客掃了雅興。”手掌一翻,將她雙腿強行分開,硬生生地朝裏頂去!

蕭晚晴猝不及防,驚道:“不要……”話音未落,口唇被封,她只覺得下身一陣撕裂般的燒灼劇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弓著身子,雙手狂亂地推打他的胸膛,淚水奪眶而出。

刹那間,她心中又是驚怒,又是悲楚,又是絕望:修煉了二十年的“玉女天仙大法”就此毀於一旦!

忽聽撲撲撲一陣輕響,紅光閃爍,她左臂上的千百枝紅梅細針倒射亂舞,撞在棺板上,落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