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回 固魄仗靈丹 散綺青霞消煞火 艷歌生古洞 飛光紫電鬥元兇(第2/8頁)

陳、李二人懸念易靜師徒二人安危,早就情急。李洪知道易靜難期未滿,去早無用,雖然關心,還不怎樣。陳巖卻是關心過甚,神志不寧,幾次想說話,均被笑和尚攔住。好容易把赤屍神君送走,大功告成,見主人又要請眾人入宮,忙即辭謝,催眾起身。絳雲真人笑道:“諸位道友之事,我不深知。但那鳩盤婆魔法厲害,易道友既有二十四日難期,早去只恐無益有害。既然道友非走不可,我也難為強留。貧道癸水雷珠,乃恩師所傳,頗有妙用,每位奉贈一粒,聊報高義如何?”笑和尚原意,水仙師兄妹二人將來成道,均非三元固魄丹不可。自己受天乾山小男與少陽神君之托,也要求取兩粒癸水雷珠。但知此是水母所留奇珍,不便啟齒。正想隨同回宮設詞探詢,不料主人自願送上,心中大喜。忙笑答道:“真人盛情嘉賜,敢不拜收。何況此寶還有好些用處,承蒙厚賜,感謝不盡。我知真人與閡仙姑元嬰已固,大道將成,三元固魄丹頗有用處,敬奉兩丸,聊報盛意如何?”真人大喜,雙方各自收謝。笑和尚等一同告辭起身。

眾人剛出水宮,便見海面上天一玄冰所化真氣似兩道白虹,其長無際,由上空射下,往水宮投去。海上仍是白霧彌漫,一片混茫,海水已漸復原狀。憲祥笑道:“癸水威力,果不尋常。你看主人為了送客,忙著收法,並非容易。看此形勢,分明早已下手,也只收有一半,可見先前威力之猛。”李洪笑道:“這活不差,我在幻波池也曾見過癸水禁制,哪有這等厲害。”笑和尚道:“即以絳雲真人而論,法力也真高強。我們未學後進,終是較差,他那門人早就隱伏兩旁,我用玉環查看,竟未看出。雖是暗中設有法寶掩護,但連恩師所煉佛家法寶也竟看它不出,主人法力之高,可想而知。”

眾人都興高采烈,只有陳巖愁容滿面,沉吟不語。笑和尚和甄氏弟兄因和陳巖初見不久,尚不知陳、易二人是三生愛侶。又知開府後,所有男女同門雖有幾人多災多難,結局均無大害。如非師長借此磨煉眾人道力,以各位師長法力,只一出場,多厲害的邪法也非對手。雖聽易靜被困,敵人又是赤身教主鳩盤婆,為魔教中惟一厲害人物,總想易靜乃元神煉成,又是一真大師的得意門人、南海玄龜殿散仙易周之女,還持有仙傳七寶,便為對付鳩盤婆之用,開府以後又得師傳本門心法和幻波池聖姑藏珍,暫時被困,只是應有災難,難滿即出,井還借此增長道力。所以得信時雖然一樣吃驚,卻並不十分愁急。又因絳雲宮之行關系重大,起初只想癸水雷珠乃水府奇珍,向不借人,能求得一兩粒,去向天乾山小男、少陽神君復命,於願已足,不料每人贈了一粒。即使蘇、陳、虞、狄四人的不便借用,李洪和甄氏父子,加上自己的,也有五粒。將來三次峨眉鬥劍,用以抵禦土精黃貢的戊土真氣所煉之寶,要少好些危害。

笑和尚心中欣慰,互談前事,又正飛往中土,反正為時尚早,未暇詳詢。及見陳巖那等悲憤愁急之狀,覺得奇怪,方欲設詞探詢。李洪已先向憲祥問道:“水宮相隔海面數千丈,上面又布滿癸水雷珠與天一玄冰,易師姊被困之事如何得知?”憲祥答道:“我們四人正在牌坊下面等候,先是一道金光,光中有一只大手,由裏面追出一條血影,晃眼便同隱去。待了一會,忽見前輩女仙嚴媖姆元神現身,說她昔年成道時曾在北海尋一道書,誤入水母仙府,因見宮中景物靈奇,認定道書、藏珍必在裏面,連遇艱危,始終不懈。後來深入水宮重地,道書、藏珍不曾尋見,人卻陷入埋伏,被雷珠、玄冰困住。眼看危急萬分,忽聽有人發話,才知那是水母閉關清修之所。先仗法寶之力,一連沖破了七層禁地。不料未一層卻是癸水精英凝聚之地,加上仙法禁制,埋伏重重,決沖不破。如仗法室防身,靜心耐守,或者還能挨到十四甲予以後,水母道成開關,一同出去。稍一躁妄,強與相抗,將所有禁制一齊觸動,任憑多高法力,也必形神皆滅,死而後己。媖姆便問可有解救。水母答說:一是拜在她的門下,一同苦守,他年一齊出困成道;一是將來為她代辦一事。任其挑選。媖姆因已拜師,便答應了第二件。活剛回復完畢,忽見前面現出一幢銀光,罩向身上,擁了自己,由萬丈神雷之中通行出來,直達海面之上。方想水母要辦何事尚未詢問,銀光閃處,落下一部道書,一封柬帖。打開一看,原來新近坐化的師父乃水母元神轉世行道,此舉竟是試驗她的道心毅力,所說的事便指今日援救絳雲真人而言。媖姆隨即又說起易道友被困之事。”於是蘇憲祥便轉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