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失掌珠 淩翁拼老命 援弱女 飛劍化長虹(第2/3頁)

心源聞言,才把湘英失陷,有一姓許的好友連一個姓淩的女子,正設法去救,告訴魏青。魏青聞言,大驚道:“這如何能行?慢說白天人家防守周密,本領高強,就是晚間,先是那塞洞的大石,是妖道用法術運來的,除了他就沒有辦法。我先去將這兩人請到我家藏躲,到晚間再行設法去救,還稍妥當一點。不然,萬一驚動妖道,再要把這救人的二位擒住,便更糟了。”心源聞言,忙催魏青趕到了螺絲灣。許、淩二人已經將防守的人點倒,因為無法開洞,正在為難。心源和魏青在對面崖上看得真切,正想下去喚他們,忽聽鑼聲四起,知道業已被人發現,事在危急。心源忙問明了魏青住的所在,教了他一套言詞同如何應付,自己急忙飛身入洞,將許、淩二人喚出。魏青卻裝作知道有了奸細,故意攔住迎敵,容他三人逃出洞去,自己再裝作往前追趕,尋找奸細的神氣,口中直嚷。果然追了不遠,呂、郭二人已經得信追來,見了魏青,忙問究竟。魏青道:“我因為今天頭一天捉住奸細,怕她逃掉,適才回洞匆匆忙忙吃了一頓早飯,急忙到洞中去看。剛到崖前,便聽鑼聲,我遵你們囑咐,見有動靜,只管緊守那洞。我見洞旁防守的人好端端地坐在那裏,剛放一點心,忽見洞內跑出二男一女,我便上前迎敵。誰知這三人全會劍術,想是怕諸位法術厲害,也不同我交手,各駕劍光逃往東南方去了。”郭雲璞聞言,深怕這女子又行逃走,急忙下崖,領了眾人走到了洞前,才知防守的人已被人點了啞穴。解開一問,同魏青所說的前半截並無差異。再看那封閉的石頭,並未移動,知道人未救走。還覺不大放心,仍用法術移開大石,點了火炬進洞一看,忽然洞中一亮,一道長虹急如閃電,出洞破空而去。再看地下,散堆著一段段的長短蛟筋索子,被擒女子卻蹤跡不見。任你郭、呂二人妖法、劍術厲害,也鬧個措手不及。急得郭雲璞直跳腳道:“我上了這人的當了!我用法術移來這塊大石,還有符咒鎮壓,重如泰山,任你天生神力也無法移動。我不該給那小賤人留下送飯的小洞,被救她的人運用劍光進去。救她的人知我法術厲害,那女子不會劍術,不能似他身劍合一,趁我移石的當兒,帶那女子逃走了。”魏青聞言,不由心中大快。呂、郭二人見到手活羊又被逃走,好生不快,只得率領眾人回寨去了。

這裏心源等互說經過,聽見湘英被人救走,知道戴家場諸人俱無這種本領,又是高興,又是疑慮。尤其許超更是放心不下。雲鳳本是昨晚湘英走後,和淩操商量,要追湘英回來。說事情本是因她多口而起,倘若湘英遇險,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前去救援。淩操知道愛女脾氣外和內剛,怕她說得出做得出,只得答應她,如果湘英天亮不回,大家都一起去。雲鳳也知再若堅執,父親更不讓走,當下滿口應允。心中雖然急如流火,面上一絲也不顯出,故意很自然地坐了一會才回房去。淩操等雲鳳回房,去尋白琦等商議時,雲鳳業已帶了寶劍,連夜照白日所聞路徑,趕往呂村去了。雲鳳不認得山路,只憑著一盞號燈走出山口,將號燈交與防守的村壯,又問了一次呂村道路。趕到呂村業已天明,愈發焦急起來,知道湘英不出事便罷,如要出事,這時已趕不及救援了。奔走了一夜,未免勞乏過度,只得尋了一個僻靜山崖底下,稍為歇了歇腳。正要設法擒一個村人打聽消息,忽見許超從一條小道上走來。還未及招呼,忽見林中躥出兩個防守的人,將許超喚住,問明來意,請往莊中去了。雲風見許超昨日白天動身,今早才行趕到,不由心中起了希冀。暗忖:“路那般長法,湘英腳程素來趕不上自己,莫非自己倒跑在湘英前頭?”不由高興起來。反正這裏既是入口地方,索性等許超回來,總可打聽出一點動靜。萬一湘英還沒有走到,兩下錯過,豈不大糟,便決定在此等候湘英一會,如果過些時不到,再作計較。等了一會,湘英既未到來,許超又不見回來,疑心還是自己來遲了一步,說不定二人俱遭毒手,又在白天,諸多不便。越等心越焦急。正在無法可施,忽聽崖上有人說話。雲鳳忙悄悄將身移近一聽,果然湘英已在昨晚被擒,囚入螺絲灣石室之內。不由又急又怒,將銀牙一錯,也無暇考慮利害,縱身上崖,將那兩個防守的人擒住,問明螺絲灣路徑,鶴行鷺伏,趕到洞口。恰好許超也得信趕來,才與心源等相見。這時湘英雖然遇救,卻不知下落,打算回戴家場一看動靜。

話未說出口,忽聽一棒鑼聲遠遠傳來,許超疑是湘英又遭毒手,拔步往外要跑。魏青一把拉住說道:“諸位這時千萬出去不得。待我出去看一看動靜,回來再作計較。”心源也覺應該如此,一面攔住許超、雲鳳,忙著魏青快去打聽。魏青知道眾人還未用早飯,忙囑咐他妻子呂氏急速備飯,說罷匆匆自去。這位呂氏人甚賢能,眾人進洞時,早已著手準備,一會端上飯來。眾人也不容套,各自飽餐一頓。等了一會,魏青尚未回來。許超從閑談中得知,湘英負氣探莊失陷,是因自己而起,又急又悔。雖說被人救去,是否平安回家,也無從得知。適才村中忽然又響了一陣鑼聲,不知是何吉兇。久等魏青不見回來,越想越擔心難過。幾次要跑出洞去探看,俱被心源攔住。雲鳳坐在一旁,口中雖與女主人不時周旋,心裏頭卻是來回地盤算。忽然失聲道:“糟了!”急匆匆起身往外就走。剛走到石壁面前,忽見壁外石臼移開,鉆進一人,險些與雲鳳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見是魏青。雲風、許超雙雙搶問,外面鑼聲是否湘英二次遇險,或是戴家場有人來此涉險。魏青道:“戴姑娘倒未遇險,倒是淩姑娘的老大爺,還有一個年青相公,差點失手。若不是從空降下一個紅臉道士,怕不被羅九那廝活活累死。如今他老人家已被那紅臉道士救走,並且那紅臉道士走的時候,還說戴姑娘也被他救走了。那個意思,好似說與我聽似的。如今戴姑娘既已出險,我看諸位不可在此久待,今晚一同走他娘吧。”雲鳳本來急的是臨來時,自己老父本不知道,等到發現,一定追來。自己只顧急於來尋湘英,沒有顧到衰年老父的利害,適才村中鑼響,方才想到。不由心急如焚,當下就疑心是父親趕來,不顧生死,要出洞探看。如今聽了魏青之言,果然自己料得不差,並且又知湘英真個出險,一塊石頭才行落地。許超關心湘英,自不待言,聽魏青說湘英遇救,急於要知詳情,只管催問魏青。魏青性直氣粗,經雲鳳、許超這一追問,應接不暇,也不知從哪裏說才好。心源知道魏青性情,便攔住許超、雲鳳,對魏青道:“如今淩老英雄與戴姑娘出險,事已過去,無須再為著急。你只把適才去到前面的事,從頭慢慢說來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