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兵敗如山倒

但是現在，平天軍大軍已亂，已經沒有人阻止李筠所率領的鹹安鐵騎順利出城……

四十裏之外，平天軍的中軍大營之中，平天王和其他頭目將領也都聽到了剛才那如同雷霆霹靂一般的響聲。

“晴天霹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數百萬的大軍實在太過龐大，就算是同時在飛雁關前挖山掘石的，也不過只有數十萬人而已，其他更多人只能輪換。

而平天王再有本事，相隔四十裏，也不可能直接指揮。甚至飛雁關前所發生的事情，也要等到有人來稟報了才會知道。

然而，還沒有等到情報的回來，就聽到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

“敗了！”

“快逃，官軍殺過來了！”

這種聲音不斷傳來，一支支飛雁關前的軍隊盡數慌亂的撤退回來。

原本平天軍本就是流民軍隊，組織本來就不嚴密。

若是打上風仗的時候，還能保持起碼士氣。

但是在那雷霆響聲之中，上萬人馬直接就變成了血肉橫飛的碎片，這麽一幕讓陣前的數十萬大軍看到之後，早已經心膽俱寒。

轉身逃跑的時候，一切組織建制就已經徹底的混亂。

更有不少在後面的平天軍根本鬧不清楚前方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已經不由自主的被裹挾席卷，跟著轉身逃跑。

開始還有人可能不甘心，但是在集體的慌亂之中，這種慌亂不知道能夠放大多少倍。

很快，就算是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也都跟著大叫敗了，官軍殺過來了之類的話語，跟著逃跑。

這種集體情緒有著極其強大的傳染力量，一如集體的瘋狂一般。

這也是人道之力！

只要被傳播開來，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迅速蔓延，很難阻擋。

就好像大楚歷史上機場相當著名的以弱勝強的大戰，巨鹿之戰，昆陽之戰，淝水之戰等等。

都是一方典型的擁有著大而無當的數十萬大軍，指揮不靈。一旦生出小小變故，恐懼蔓延，整個戰局就要崩潰改寫。

尤其是淝水之戰更是典型，苻堅數十萬大軍號稱投鞭斷流。

然而，雙方軍隊都還沒有開始交戰。只是苻堅一方大軍後撤，奸細乘機大叫前線敗了。

結果就導致前秦的數十萬的大軍不戰自潰，土崩瓦解。

而眼前的平天軍更都是數以百萬計的流民，便是連前秦軍隊的組織力都不如。

全靠紫宸妖魔派人洗腦蠱惑，方才維持的秩序。

此刻，一旦陷入恐慌傳染的狀態。數十萬的大軍亂成一團，就好像碰到山巖倒卷回來的巨浪。

“怎麽回事？快快把他們攔住！”平天王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多的軍隊倉惶後撤逃了過來。

此刻，他再是平庸卻也知道，不能讓這些慌亂的敗軍沖垮了自己的中軍……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若是令行禁止的正規部隊，命令下達堅決執行還有可能挽回局勢。

但是平天軍卻是烏合之眾，此刻在他們的背後又傳來喊殺之聲。卻是李筠已經率領數萬鐵騎殺出飛雁關。

他謹遵唐長生的吩咐，率領騎兵並不急於沖入廝殺，反而在後面不疾不徐的驅趕著這些平天軍的敗兵，讓他們加速逃撤。

“轟……”

仿佛回流的巨浪撞上了另一波的巨浪，慌亂退下來的軍隊沖亂了中軍大營。

哪怕是平天王已經下了命令阻止這些敗軍也都不成。

平天軍勢大，一直包圍著飛雁關攻打。所以心理優勢極大，各位大將頭目都沒有坐鎮軍中，反而精彩都聚集在平天王的大軍之中喝酒取樂。

正常情況下，這並不算什麽。但是今天在這等特殊情況下，各處部隊沒有能夠做主的大將坐鎮，反應就慢一拍，而且行動起來，也不夠堅決。

就算是有人手出去阻擋這些敗兵，然而人數太少，就好像投入海中的石頭，打個浪花也都不見。

數十萬慌亂撤退的兵馬沖亂了中軍，平天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見著自家手中最強的力量，沒有使出一刀一劍，就那麽被自家一方的敗兵給沖垮，裹挾著身不由己的混入洪流之中，一路向後。

甚至很快連平天王的大帳也都被沖倒，就算是平天王被身邊忠心耿耿的護衛和幾個聖徒護住。

但是等到如同退潮一樣的人流湧過之後，平天王這才欲哭無淚的發現，原本在自己手下的大將頭目們，已經都不見了蹤影，不知道被人流沖擠到什麽地方去了。

而地上到處都是狼藉不堪的雜物和屍體，大多都是踩踏而死的。

其中不僅有著幾個平天王的心腹大將，甚至連那高高在上的聖徒也都在剛才的人流之中被踩死了一個。

此刻，早已經狼狽的丟盔棄甲的平天王眼神幾乎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