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孤身強攻

李永生著人喊出的話半真半假,前面兩句關於堪輿隊真人的事,是真相,但是後面兩句東大營跟揶教妖人有勾連,那絕對是假的。

不過戰場上的事情,本來就該如此,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是所謂的兵不厭詐。

尤其這東大營的主官,是很有點“沙發果斷”的奇葩,就算被抹黑,估計也不會出營爭辯。

果不其然,這主官馬上就安排了人辯駁,卻也僅僅是指責對方說謊。

他宣布,東大營在他的管理下,不可能出現跟揶教妖人勾結的事情,並且大喇喇地表示,這種事情,你雷谷還不配下結論,讓玄女宮來人吧。

不得不承認,奇葩年年有,今年是特別多,這主官竟然屢次三番地點出玄女宮。

可偏偏地,這家夥的自我感覺還特別好,或許是昨日的沙發果斷,讓他覺得自己在軍中的威信大增,甚至都不需要仔細向士兵解釋了吧?

就在這輪流的對罵中,出去擾敵的五百多騎兵,結局也定了下來。

負責殿後的丁隊,一百人裏只逃走了七八人,其他的非死即傷,要不就是投降了。

其他的四百騎兵,被殺了七八十人,其他人全都落荒而逃,只有五六騎沖到了軍營的北門,在大營裏軍士的接應下,回到了軍營。

希望回營的騎兵很多,但是他們被血奴和祭強屢次三番地打散,又有對方的騎兵在身後追殺,小貓三兩只的,根本不敢輕易靠近北門。

雖然那裏並沒有敵軍,可是想接近北門,都很難的啊。

還有十余人馬,靠近了沒太多人把守的東門,但是門外的那數十名修者,個頂個都是能以一當三的好手——沒錯,一個修者起碼能擋住三名騎兵。

看到馬隊被驅散,還被人追得狼狽而逃,東大營裏靜得可怕,只有小兵們幫主管喊話的聲音。

祭強活動了一陣之後回來了,遠遠地看了一陣東大營,低聲發話,“士氣已經枯竭了。”

李永生微微頷首,表示贊成,心裏忍不住再次鄙視那個主官:你昨天殺人立威,已經達到了目的,今天又何必派馬隊出來送死呢?

軍營原本的士氣,會因為這一敗而大損。

再加上己方喊出的關於揶教妖人的事,對方還能剩下多少士氣?

要不說無知並不可怕,怕就怕這種半吊子貨,明明水平不高,卻偏以為自己無所不知,而且還剛愎自用不聽勸,這是真正的“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當然,就算是這種局面,李永生也不缺乏小心,他沉聲發話,“今天白天是不宜攻打對手了,還是先紮營下來,晚上看情況動手吧。”

他們在圍堵西大營的時候,敢停留在營地外裏許,那樣的距離,正合適床弩發威,但是他們賭西大營的主官不會隨便出手,而且也賭對了。

東大營這邊,當然就不能兒戲了,只從主官敢鐵血整肅,就知道這廝是個不怕事的,所以大家老老實實地在三裏地外紮營最好。

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大家再悄悄靠近不遲。

然而這東大營的主官,也真是玩命,到了天色大黑的時候,在營寨上點起了上百支火把,並且利用鏡子的反射,將光線投射到營地外,將外面照得亮如白晝。

見到己方不能靠近,李永生命令兩縣的士兵上前,“用床弩打掉他們的鏡子。”

這樣的距離,床弩的威力已經變得極小了,不過一輪床弩射過去,還是打碎了三面鏡子。

夜裏瞄準的難度比較大,那些鏡子也不大,就在軍士們調整床弩重新瞄準的時候,營寨裏的床弩展開了反擊,四五十支大箭,射向他們所在的位置。

軍營裏的床弩是居高臨下,威力要大一點,不過面對著黑乎乎的一片,準頭可想而知。

偶然有幾支大箭,射中了方位,也被盾兵將箭攔了下來——床弩發射時,周圍有足夠的防護,這是標準配置。

然後這邊又準備了一輪齊射,對面又碎了四面鏡子。

如此一來一去,雙方各自射了五六輪,基本上沒有多少人員傷亡,鏡子射碎了二十幾面,對床弩這種大殺器來說,這樣的戰果,真的是太不經濟了。

床弩使用的弩箭不算太貴,貴的是床弩本身,這種東西在使用時,損耗是很大的。

可是雙方還不能停下來,李永生一方必須打掉那些鏡子,才能潛行到近處,而東大營的官兵寧可消耗床弩的耐久,也堅決不允許對方潛入附近。

最後還是軍營開啟了防禦陣,床弩再也無法威脅到鏡子,與此同時,軍營裏猛地又射出了一輪床弩,用的還都是破甲和燃燒大箭。

在此前的對射中,東大營的官兵逐漸摸到了對手的床弩位於何處,卻不著急集火,大家都將床弩調整好之後,才猛地來了一輪齊射,頓時帶給了兩縣士兵不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