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氣運之殤

中年男人也非常明白,玄天觀的觀主雲遊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原來你來了時間不短?”

“我才來,”鄧小文笑著搖搖頭,“否則的話,我就出手了。”

他是經主身份,在三都五主裏也算得上顯赫,若是出手的話,穩穩排在前四,或者還能排到前三。

“你若出手,未必打得贏,”中年男人冷哼一聲。

鄧小文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打不贏,不是還有監院?要我現在將監院請來嗎?”

中年人沉默半晌,微微搖頭,“算了,不過此次抓到重大嫌疑人,和你道宮無關。”

鄧小文微笑著回答,“你若願意這麽想,那也隨你。”

“你們這幫牛鼻子,實在無趣啊,”中年男人撥馬就走。

在一片雨絲中,三輛馬車和十幾名騎士,轉眼就消失在遠方的夜幕裏。

李永生斜睥鄧小文一眼,笑著點點頭,“多謝鄧經主緩頰。”

鄧經主高深莫測地笑一笑,“其實我不來,你也有辦法的,對嗎?”

“也許吧,”李永生並不否認這一點,有時候太謙虛了,其實不是什麽好事,“今天我就奇怪了,只是看安貝克不順眼,跟了過來,居然惹上了朝安局,這是哪一出啊?”

“我也不太清楚,”鄧小文憨憨地一笑,“張上人離開之前,可是特意囑咐我照顧好你,今天我本來只想看個熱鬧,發現你要被帶走,才現身的……對方可能還隱藏著個化修。”

“你知道就好,”一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只說這五個字的時間,就漸行漸遠。

鄧經主也沒覺得意外,他無奈地一攤手,苦笑一聲,“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

“我就想知道,安貝克他們做了什麽,居然惹出了朝安局?”李永生苦惱地皺一皺眉。

“那還用問嗎?”鄧小文不屑地笑一聲,“還是頓河水庫的那件事……他們隱藏司修,不讓朝廷檢查。”

原來頓河水庫一案,遲遲破不了,朝廷頗為震怒,不光禦林軍和巡捕房,連行政院都受到了內閣的呵斥——這事的性質極為惡劣。

但是,一時半會兒就是抓不到元兇,咋破?

官府裏的人商量一下,覺得固然要按著線索追查,笨法子也得想。

什麽笨法子呢?排除法!

大家都覺得,這事兒應該是化修幹的,那就把在京城的化修都拎出來,一個一個地過一遍——你說不是你?可以啊,拿出證據。

京城的化修並不多,還不到五百,挨個查並沒有多難。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依舊沒有找到嫌疑人,所有的化修都沒有參與此事。

那就借著排查吧……司修。

排查司修是一項很艱難的工作,化修聽著很少是吧?李清明不是化修都很牛逼是吧?

京城內閣、內廷、三院六部加起來,再加上乞骸骨的,還有外國銀,起碼四百多啊。

司修有多少?最少五千加。

這個過程肯定是漫長的,那麽多司修一一排查,但是朝廷的態度,是堅決的。

安貝克有個司修的保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在出入境管理室那裏,也有登記——他是帶著官方的身份過來的。

排查的過程中,安貝克表示,自己的保鏢前一陣回家了——沒錯,我是有個司修保鏢,但是他不在啊。

一次不在可以,兩次不在也可以,次次不在,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司修的調查,也到了收尾的階段,有疑點的就那麽一百多個。

這個時候,安貝克的嫌疑就凸顯了出來,當然,沒人刻意去宣傳,但是中土國的官方心裏有數——連道宮都心裏有數。

正是因為如此,安貝克被盯得很死,而且,像醉枕後海那種外國人紮堆的酒家,沒有朝安局的眼線,那也是不可能的,平常時候都不會少。

那裏甚至還有軍情司的眼線。

李永生喬裝靠近安貝克,哪裏想得到這廝早就被朝安局盯死了?而且他的鬼祟,引起了盯梢者的懷疑,正好他們也需要近距離觀察新月國人,所以才有美女投懷送抱。

否則的話,李永生就算相貌英俊,易容後的他,對美女的吸引力可是大幅下降。

待安貝克行出北門,朝安局馬上就加派了人手追蹤,這不僅僅是要盯梢,還要防著那個蠟黃臉對這一行人不利——畢竟是新月國的王子,出點意外不好交代。

待到中年司修巴依猛地出現,隱藏的化修就果斷出手了——查了你幾次,你都不在,現在猛地冒出來,這還用問嗎?肯定有問題啊。

當然,這個邏輯是成立的,但是沒證據的話,也僅僅是自由心證。

然而大名鼎鼎的朝安局辦事,何時講過證據了?

有證據沒證據,先抓回去再說——反正此人行為詭異,就算跟頓河水庫案子無關,也肯定涉及了其他事,肯定不怕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