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 涇河風波起,龍王問卦

“混賬,本王不是說叫你們看著眾位太子,轉移地方嗎?怎麽還會被那漁翁釣到”涇河龍王眼中怒火升騰。

聽了涇河龍王的話,那河伯委屈道:“龍王,下屬確實是按照您的交代去辦的,但是那漁翁似乎有未蔔先知之能,每一次臣轉移眾位太子,那漁翁都會跟隨而來,再這樣下去,涇河的龍子龍孫都要被徹底的釣盡了。”

“有這種事情?”涇河龍王面色一沉,緩緩站起身,走出了大殿:“著夜叉將軍親自走上一遭,倒要看看那漁翁有何能耐,專門垂釣我涇河的龍子龍孫。”

卻說長安城外涇河岸邊,不知道何時出現兩個怪人,在京城之中素有名聲,一個是漁翁,名喚張稍;一個是樵子,名喚李定。這兩個人雖然不是登科的進士,卻也是能識字的山人。

一日,在長安城裏,那李定賣了肩上柴,張稍賣了籃中鯉魚,同入酒館之中,吃了半酣,各攜一瓶,順涇河岸邊,徐步而回。

那張稍道:“李兄,我想那爭名的,因名喪體;奪利的,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算起來,還不如我們水秀山青,逍遙自在,甘淡薄,隨緣而過。”

李定道:“張兄說得有理。”

二人行到那分路去處,躬身作別。

張稍道:“李兄,途中保重!上山仔細看虎。假若有些兇險,正是明日街頭少故人!”

李定聞言大怒道:“你這廝憊懶!好朋友也替得生死,你怎麽咒我?我若遇虎遭害,你必遇浪翻江!”

張稍聞言得意一笑,滿面得意道:“我永世也不得翻江。”

李定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怎麽就保得無事?”

張稍背負著雙手,臉上帶著得意,眼中一只天魔不斷舞動道:“李兄,你雖然這樣說,你還沒門道。不如我的生意有門道,定不會遭與此等禍事。”

李定聞言面色不著痕跡的一變道:“你那水面上營生,極兇極險,隱隱暗暗,有什麽門道?”

張稍此時臉上帶著醉意,醉醺醺的得意道:“你是不曉得,這上京城裏,西門街上,有一個賣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鯉,他就與我袖傳一課,依方位,百下百著。今日我又去買卦,他教我在涇河灣頭東邊下網,西岸拋釣,定獲滿載魚蝦而歸。明日上城來,賣錢沽酒,再與老兄相敘。”

說完之後,二人從此敘別。

那李定聽了漁翁的話,雙拳緊握,眼中點點異彩流動,不著痕跡的看了不遠處的河水一眼,冷冷一笑,轉過身向著山中走去:“明天有熱鬧看了。”

這正是路上說話,草裏有人,原來這涇河水府有一個巡水的夜叉,聽見了那張稍百下百著之言,頓時急了,急轉水晶宮,慌忙報與龍王道:“大王,不好了,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龍王正在飲酒,瞧著那慌慌張張的夜叉,不緊不慢道:“有什麽禍事?”

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邊,只聽得兩個漁樵攀話,相別時,言語甚是利害,那漁翁說:長安城裏西門街上,有個賣卦先生,算得最準。他每日送他鯉魚一尾,他就袖傳一課,教他百下百著。若依此等算準,卻不將水族全都打了?如何壯大水府,何以躍浪翻波輔助大王威力?”

聽了那夜叉此言,龍王酒杯停下,眼中點點殺機流轉,頓時大怒,此事若是真的,這涇河豈不是要斷子絕孫?怪不得自家龍子龍孫日日減少,原來根由在這裏。

那涇河龍王提了劍就要上長安城,誅滅這賣卦的,旁邊閃過鯉魚太宰,上前啟奏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過耳之言,不可聽信。大王此去,必有雲從,必有雨助,恐驚了長安黎庶,上天見責。大王隱顯莫測,變化無方,但只變一秀士,到長安城內,訪問一番。如果真有此輩,容加誅滅不遲;若無此輩,豈不是妄害他人也?”

涇河聞言點點頭:“倒也是這個道理,這裏是人族的地盤,我龍族最近又與人族關系緊張,若是被人族抓到把柄,卻是麻煩至極。”

涇河龍王棄了寶劍,也不行雲布雨,直接化為一白衣秀士,落在岸邊,向著京城方向而去。

這涇河龍王,上岸來邁開雲步,施展神通,直接到上京西門大街上。只見一群人,擠擠雜雜,鬧鬧哄哄,內有高談闊論的道:“屬龍的本命,屬虎的相沖。寅辰巳亥,雖稱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歲君。”

涇河龍王聞言,情曉此地便是那賣蔔之處,走上前,分開眾人,望裏觀看,只見有一中年男子,掛以旗幡,上書:“六爻熟諳,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曉鬼神情。一脖子午安排定,滿腹星辰布列清。真個那未來事,過去事,觀如月鏡;幾家興,幾家敗,鑒若神明。知兇定吉,斷死言生。開談風雨迅,下筆鬼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