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門

最後，一切畫面消失，寧采臣回過神來，手也離開了界碑，心裏卻是久久不能平靜，有一種觸動，有一種悲傷，還有一種不甘，有一種憤怒，各種情緒充斥在胸腔，到最後，卻是一切化作無言，只能沉默，因為這一刻，他什麽也做不了！

目睹遠古的最後一戰，也目睹過三皇五帝和純陽劍君九位人族的先賢踏進古路，但是心裏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力，強如遠古洪荒，也走向落幕，目睹九位人族大帝走進古路，卻沒有一個人再走回來，結局如何，大致也可以想象得出。

這無疑是個沉重的話題，遠古時期，道尊舍身封印洪荒這片星空，通天、元始等先輩染血星空，只為給洪荒保留最後的火種，雖然保留了洪荒，但是現在的局面依舊對他們不利，甚至很嚴峻，因為他們被困在這裏面了，若是走不出去，唯有寂滅，但是要想走出去，何其之難。

三皇五帝，純陽劍君，九位皇者，都踏上古路，想為洪荒開辟出一條路，走出去，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走回來，這讓人有些絕望，連大帝皇者都不能走回來的路，與死路、絕路又有什麽區別，分明就是斷絕之路。

寧采臣立在界碑前，久久無言，目光看著界碑後面的一條古路，第一次，他感到一種無力，強如他神州歷代皇者大帝，都無法走通這條路，有去無回，縱然他有心改變洪荒現在的情況，但是卻也是有心無力？

姜明站在寧采臣旁邊，看到寧采臣眼中閃過一絲無力的苦澀，又看了看界碑上留下的九個名字，雖然他不知道剛剛寧采臣經歷了什麽，但是這一刻，寧采臣的大致心裏他卻是能猜測出來。

“或許，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糕，我人族九位先聖已經為我們鋪平了大部分的道路也說不定。”

姜明開口道，也不知道是真的這麽想的，還是安慰自已亦或者安慰寧采臣。

“你說的對，或許，我人族先聖已經為我們鋪平了前面的道路，朕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死路和絕路，就算沒有路，也能走出一條，我輩先賢已經走在了前面，為我們披荊斬棘，接下來，沒有走完的路，也該由我們這些後人走完了。”

無力苦澀的情緒僅僅持續片刻，寧采臣就恢復過來，眼神變得堅定，他寧采臣一生，崛起為末，從一個窮書生走到如今君臨天下的王者，又何曾弱於他人，他自信，就算古之帝皇，在他這個年紀，也未必有他現在的成就，他從來不懷疑，有一天，自己也必將屹立大道之巔，俯瞰天下，真的到了那一步，未必不能沿著前人的腳步，帶領晉國，走出一條出路。

界碑屹立，永鎮此界，這是量天尺所化，也是道尊的血肉之軀所化，世世代代，永生永世鎮守這片天地。

寧采臣後退幾步，然後躬身對著界碑彎腰行禮，這是他們的先賢，為守護他們舍棄生命，這一禮，當之無愧，既是對於道尊和遠古時期戰死的先賢，也是對於踏入古路的天皇、帝皇、人皇等九位人族的皇者。

界碑後面左右四周，都可以看見，是一層肉眼可見的如同玻璃一般的晶瑩的光幕，這是結界，當年道尊以生命布置下來的結界，泛著淡淡的金光，將這片星空包裹與外界的星空隔絕，也是這個結界，守護洪荒從遠古至今。

只有界碑的正後方，是一片黑的如同空間黑洞一般的漩渦，漩渦裏面漆黑一片，是一個空間黑洞，像是一個入口，有一條金色的光道在黑洞中衍生，一直延伸到黑洞的最深處，就像是一條古路，通往未知方向。

寧采臣踏步，走向古路，旁邊的姜明見到寧采臣的動作則是微微臉色一變。

“寧兄？”

“放心，沒有踏出最後一步，我不會走這條路，但是，我想進去看一看。”

寧采臣開口，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昔日他神州的大帝皇者走上這條路都沒有再回來，如同踏上了不歸路，更何況他一個半帝，雖然放眼當世，他已經登臨時代之巔，俯瞰眾生，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半帝和真正的大帝實力差距有多大，一字之差，絕對是天壤之別，就算有心走這條古路，但若是沒有大帝的實力，他不會走這條路，不過雖然沒打算走這條路，但是他卻想進去看看，不是想著走通，而只是想進去看一看。

走進空間黑洞，但是裏面並不顯得黑，金光在腳下鋪開，宛若一條金光大道，通往視線的盡頭，姜明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寧采臣走了進去，事實上，又何止寧采臣，他也很想進去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而且他記得，當初風卿禦也就是從這裏走進去的。

出乎兩人的意料，裏面很平靜，一路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腳下金光鋪開，兩邊則是無數星辰倒退，像是穿越了無盡星空，如此大概過了數個小時，道路走到盡頭，這時候，卻是兩扇門橫在兩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