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選擇

翌日，清晨，太原、臨近長江的下遊村，一夜的大火燒盡，整個村子都在大火中焚盡，周毅半夜得到消息就帶人匆匆趕來，但是縣城距離下遊村也有二十多裏距離，等他趕到這裏，天已經大亮，下遊村也在大火中成了灰燼，只有一群村名圍在這裏。

走過來，帶著二十幾個士兵，周毅推開人群，看著有十幾個婦女面容呆滯頹坐在地上，手裏像是抱著什麽，周毅走過去，但是下一刻，等他走進看清這十幾個婦女手中的東西，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十幾個婦女，每一個婦女手中都是一具無頭屍體，在無頭屍體的旁邊還有一顆顆人頭，全是一些小孩，有男有女，但是歲數大多都是七歲到十歲左右，七歲到十歲的小孩，能有大多，不過半大的孩紙，剛剛懵懵懂懂的懂事，但是這一刻，卻全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還是被人殘忍的斬首！

“誰幹的！？”

宛若野獸般的怒吼從周毅口中發出，他整個人眼睛都紅了，他並非太原人，而是原先的晉國人，晉國一統，各地急需人手，他被安排到這邊擔任知縣，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沒收土地的事情，但是那些世家卻並不怎麽配合，弄得他有些焦頭爛額，還沒想到好辦法，接著半夜就聽到噩耗，有村子被人燒了，他急急慢慢趕過來，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不僅僅燒了村子，還有十幾個小孩的無頭屍體。

“誰幹的，告訴我，誰幹的，我要砍了他腦袋，是誰？……”

周毅眼睛發紅，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是眼前的一幕卻是滅絕人性，這可是孩子，不過半大，都還沒有好好體驗一下這個世界，但是就已經死在這裏，而且全都被斬首，不可謂不殘忍，哪怕自認心性極好的周毅也在和一刻心裏止不住冒出忍不住的殺意，一股不可遏制的火一下升了起來。

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個晉國一統天下的時刻，還有人敢做出放火殺人的事情，而且還是對半大的孩子出手，手段如此殘忍，簡直滅絕人性，在周毅身後，那二十幾個士兵的臉色也一下子難看起來，這些士兵，大多都是晉國的軍隊調配而來，不過在周毅旁邊，還有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看到這一幕卻是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似乎嘲弄一般，這是周毅手下的一個文官，不過卻並非晉國調來，而是原先這裏的一個官員，天下一統，晉國原先的人手也有限，除了少數從晉國調來的官員，很多官員都是原先本地的。

“告訴我，怎麽回事？”

周毅眼睛有些發紅，感覺心口像是有一口火要噴出來，他沒想到自己管轄的範圍內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出事的還是孩子，手段如此殘忍，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周毅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村民，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買，不過下一刻，眾多村民的反應卻是讓他呆住了。

“噗通……噗通……”

一聲聲跪地聲，只見村民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到周毅面前一下子就跪了下來，隨後，又是一聲聲響聲，周圍的村名也紛紛跪了下來——

“周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土地我們不要了，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我們土地都不要了，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個日子。”

“什麽？”

周毅呆立當場，只感覺像是五雷轟頂，他想過這些村民開口後的很多可能，但是卻沒現想到會是這樣的話。

“周大人，我知道朝廷是一番好意，想給我們土地，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但是我們真的承受不起啊。”又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人開口，說完，目光看向那十幾個婦女抱著的無頭屍體：“我們真的承受不起啊，不要再讓孩子遭罪了，他們都還小，但是這麽小，就……嗚……”

說到這裏，老人忍不住直接失聲哭了出來。

“周大人，我們真的不要土地了，什麽都不要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嗚嗚……”

有人開口，有人哭泣，周毅一下子呆立當場，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目光看向那十幾個抱著無頭屍體的婦女，十幾具小小的身體，那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但是這一刻頭都被人砍了下來。

“世家，我周毅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周毅發狠，第一次，他對世家如此厭惡，在周毅身後那個文官聽到周毅的話卻是臉色一變，沉聲道——

“大人，這件事情，我看你還是不要多管的好，這些百姓都說不要土地了，我看大人還是勸說朝廷不要再推行土地政策了，畢竟這些土地本來就是哪些世家的？”

文官開口道，說話間，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是世家之人，自然站在世家一方，對於周毅的狠話，也完全不屑一顧，在他看來，中原世家根深蒂固，只要寧進之還想好好發展天下，想天下太平，就要向世家妥協，至於下遊村，只不過是世家給朝廷的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