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故人

夜，月明星稀，皓月懸掛在天穹之上，很明亮，灑落銀輝，還有三兩顆星星點綴在其中，寧采臣一身白衣，沐浴銀輝，看著天空，這一刻，他有一種禦風飛去，想去無垠的星空之中看看，想去星空中尋找，能不能發現那顆蔚藍色的星球！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真的破開這方世界進入無垠的星空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他忍住了，因為這有太多變數，除了證道層次的大帝人物，誰敢輕易踏足星空，而且相對於無邊無際的星空，他那幾百年的壽命，太短了。

“陛下，夜深了！”

小李子從後面走來，提醒寧采臣。

“睡不著，去走走吧？”

“諾！”

王宮很大，亭台樓閣，假山水池，前段時間寧采臣也抽空走過，但是沒有走完，此時正值一月多，大多樹木都是光禿禿的，有一種蕭瑟之感，當然，也有四季常綠。

“叮……咚……叮咚……”

琴聲悠悠，如泣如訴，像是再訴說著萬千幽怨，從宮殿中傳來，此時以至深夜，但卻有琴聲響起，寧采臣駐足腳步，那是幽蘭宮的方向，也是傳說中的冷宮，這算得上前朝梁國的產物，不過卻保留在了現在，若不是現在走過來，寧采臣都差點忘記了王宮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日日夜夜琴瑟起，夜夜日日君不來！”

寧采臣的心有那麽一瞬間的觸動，這裏面關押的都是前朝的妃子，失去寵愛或犯下過錯被終身囚禁在這裏，她們或許萬念俱灰，等待終老，亦或許日日夜夜其旁君王再來，寵幸她們，將她們帶離這個地方，這種感覺寧采臣無法全部體會，但是卻能感觸一些，不過寧采臣猜測幽蘭宮中的人應該不多，梁國總共才兩任國王，朱卿死得早，就算他那個時候打入冷宮的妃子有也死了，而朱稷，這家夥雖然那好色，但是被他打入冷宮耳朵妃子確實不多。

“陛下，您看！”小李子看著寧采臣的臉色謹慎道。

“進去看看吧？”寧采臣開口道，率先走去。

“叮……咚……”

琴聲悠揚，不曾停息，夾雜著夜風，像是在哭泣，幽蘭宮中，一處小亭中，兩個女子合奏撫琴，一個一身紫色羅衫，一個一身粉衣，都很美艷，看起來二十六七歲左右，正是當初的德妃雲瑤、淑妃楊如玉，昔日朱稷最寵愛的兩個妃子，在普渡慈航禍亂朝綱的時候，朱稷被普渡慈航控制，朱弘毅、朱宏基相繼死亡，兩人也被打入了這幽蘭宮中。

寧采臣走了進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兩人，不過心中卻感觸，昔日妖嬈艷麗的兩位貴妃，艷麗依舊在，不過卻多了一絲風霜之感。

“臣妾見過陛下……”

琴聲停了，因為兩人看到了寧采臣，站起來向寧采臣躬身行禮道，雖然她們深處幽蘭宮中，遠的事情或許不知道，但是王宮裏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二，這讓兩人眼神看著寧采臣都有些復雜，歲月輾轉，早已物是人非，她們從高高在上的貴妃淪落凡塵被囚禁在這裏，而寧采臣卻成了一國之君。

“不會打擾兩位娘娘吧。”寧采臣開口道，說著在亭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在他身後的小李子則聰明的躬身退了出去。

“陛下能來，是臣妾的福氣。”德妃盈盈一笑道。

“梁國已經不再，我們又哪還是什麽娘娘，陛下還是叫我如玉吧……”淑妃開口道，她名如玉，姓楊，全名楊如玉，德妃則叫雲瑤。

說完，兩人目光看向寧采臣，有一絲苦澀，還有一絲渴望和熾熱。

“這裏只有兩位了嗎？”寧采臣臉色平靜，專做沒有看見兩人眼中的光芒，他知道兩人想什麽，誰願意在這冷宮中呆一輩子。

“前一段時間還有一位，不過已經死了……”

楊如玉道，寧采臣點了點頭，他也沒問死因，心裏卻升起一種造化弄人的感覺，當初朱宏基、朱弘毅兩人爭奪東宮之位，德妃與淑妃也勢同水火，誰又能想到有一天兩人會在一起如同好姐妹已經合奏琴聲，這或許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們想離開這裏嗎？”寧采臣又突然問道，讓兩女都是眼睛亮了起來，看著寧采臣，變的熾熱。

“離開王宮，乃至鄴都，我給你們自由，去哪裏隨便你們。”寧采臣繼續道。

“自由，我們兩個弱女子又能去哪裏？”雲瑤的臉色變苦澀。

“與其出去，還不如在這裏老死一生……”楊如玉開口道，絕美的臉上有一絲苦澀，她們很清楚，兩人都是弱女子，在這個世道，出去又能做什麽，而且再加上兩人的美貌，離開這裏，對他們是禍非福，還不如呆在這裏，雖然孤寂一生，但至少安全。

“陛下，今晚讓臣妾和如玉侍寢吧。”

就在這時，雲瑤咬了咬下嘴唇開口道，美眸看著寧采臣，有一絲忐忑，有一絲堅定，旁邊的楊如玉也看著寧采臣，她們不想離開宮中去外面，因為那樣她們很難有好下場，但也不想真的在這幽蘭宮中孤老一生，唯一的指望就是寧采臣，而她們唯一能打動寧采臣的，也只有她們的美貌和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