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問心

“謝謝你。”聶小倩道。

“不客氣。”頓了一下，寧采臣又道：“不過，你們這兒的人說話都喜歡靠這麽近嗎？”

剛剛擡起頭，寧采臣就對上聶小倩絕美的面龐，幾乎貼在了一起，甚至能聞到對方口中吐出的香氣，一根根長長的睫毛清晰可見，因為兩人靠的太近了，聶小倩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了寧采臣身上，這讓寧采臣的身體有些僵。

“我需要一點溫暖，讓我抱一會兒。”

對於寧采臣的話，聶小倩卻是如同沒有聽見一樣，反而整個人都撲到了寧采臣懷裏，雙手抱住寧采臣的腰，側著臉枕在寧采臣的胸膛上。

難道這些女鬼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

美女在懷，這一刻，饒是知道聶小倩是女鬼，寧采臣的心也不爭氣的快速跳動幾下，也幸好知道聶小倩是女鬼，現在這番表現多半是為了勾引他，不過還真不敢說，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世上有多少個柳下惠，至少寧采臣自認為自己不是。

場面一下子陷入平靜，聶小倩躺在寧采臣胸膛上，雙手將寧采臣抱住，頭在寧采臣的胸口蹭了蹭，似乎想找一個舒服點的地方。

“是老妖叫你來勾引我的吧。”

如此過了十多分鐘，寧采臣開口打破了沉寂，讓聶小倩驚醒，剛剛躺在寧采臣懷裏，幾乎讓她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想就這樣一直躺下去，有一種安全感。

“燕道長告訴我說，蘭若寺的人這幾年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寺裏的人都走光了，只有一棵老樹妖還有一些被老樹妖控制的遊魂野鬼出來遊蕩，白天的時候，我在蘭若寺的後面看到了一座墳墓，死者叫聶小倩。”

聶小倩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臉色也僵住了。

“你都知道了。”聶小倩擡起頭，美眸看向寧采臣。

“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事實上，只要不是一開始被聶小倩美貌所迷惑，頭腦稍微清醒一點的人都能夠想到，在蘭若古刹，大半夜出現美女，明顯不正常，稍微想一下就知道這不是鬼就是妖，更何況他一個熟悉原著的人。

“那你打算怎麽辦？殺了我。”

聶小倩的心有些沉了下來，她一開始就動用了魅惑的手段，以為寧采臣被自己迷惑，如今看來，卻是她自己自作聰明，很可能把自己都搭進去，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也就相當於修士中的陰魂修士而已，白天還不能見光，如果寧采臣真的要對她出手，這次多半在劫難逃，一個能讓姥姥吃虧的人，根本不是她能對付。

或許，就這樣死了也不錯——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她心地善良，但是面對老妖的逼迫，卻不得不害人，每次害人過後，她就心裏難受。

“為什麽要殺你？”

就在聶小倩胡思亂想的時候，寧采臣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她一愣，看著寧采臣——

“我可是鬼，專門害人，你們不是都喜歡除魔衛道。”

聶小倩說道，不過說完，她就後悔了，這話說得，怎麽感覺自己一心想死似的。

“除魔衛道，呵！道是什麽？”寧采臣卻是一笑：“我在郴縣見過幾個修士，為了對付一個敵人，致使四千多黎明百姓死亡，難道這也是除魔衛道，什麽又是魔？什麽又是道？說來說去只不過一顆心作祟罷了。”

“有些人披上佛衣，但卻行為惡之事，有些人被說成魔頭，但是卻做著行善之事，世間之事，是是非非，好好壞壞，誰又能說的清，人也好，鬼也罷，有時候，人害人比鬼怪更可怕，就算要除魔，也是對付那老妖。”

聶小倩沉默，美眸看著寧采臣，蒙上了一層霧氣，這一瞬間，她的心被觸動了，一句有時候人害人比鬼可怕，幾乎說出了她的心聲。

“公子大義，是小倩失禮了。”

聶小倩說道，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

“今日公子前來，有什麽事情碼？”

聶小倩很聰明，一下子就想明白，既然寧采臣知道她是鬼，又不是專門對付她，多半還有其他事。

“今日，只為你而來。”

寧采臣道。

“公子……”聶小倩臉一紅，有些嬌羞，實在是寧采臣說話太直白了，讓她臉紅，心跳的厲害。

寧采臣卻是臉色沒什麽變化，他的臉皮一向很厚，而且算起來，他說的是心裏話，他確實是為聶小倩而來，想看看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女鬼。

“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嗯。”聶小倩點了點頭，頭枕在寧采臣懷裏，美眸中閃過哀傷之色——

“我本來出身官宦之家，被奸人害死在路上，家父暫時把我的屍骨葬在一顆老樹下面，沒想到家父也跟著被奸人害死，後來姥姥控制我的屍骨，逼我替他勾引男人吸取陽氣，增加陽壽，現在她還把我許配給了黑山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