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送衛淵

“原來如此,看來昨夜是有人專門要對付你,我和衛兄是被人用陣法困住,無法施以援手,好在林兄弟最後化險為夷,只是那神畫師道當真如此神妙,鬼煞之物可是極為難纏,連我都不敢保證可以應付,可這等鬼物偏偏被一幅畫給滅了,當真是神奇。”管奕嘖嘖稱奇,依舊是一臉不敢置信。

衛淵修煉神畫師道時日已長,但他依舊沒有能做到‘筆墨入靈’這神畫師道的第一境,臉上的驚愕更是藏都藏不住。

“林……林兄弟,可否讓為兄看看你那一幅畫!”衛淵出聲說道,林微將那一幅圖隨身攜帶,此刻取出展開遞了過去。

衛淵取來一看,便道:“如此畫技,當真超出我不止一籌,我與林兄弟你也算是相識已久,竟然不知道你的畫技如此了得。”

說完繼續看畫,越看越是癡迷,臉上一會兒驚,一會兒喜,竟然是沉浸這一幅畫中難以自拔,一旁管奕也是好奇湊上去看了看,但不一會兒就搖頭道:“我就看不出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無非是這貓兒畫的真的一些,但要說這一幅畫便能滅掉一個鬼煞,我不信。”

林微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反正信不信這都是自己親眼所見,管奕這麽說,也是因為不懂畫藝,不知神畫師道奧妙的緣故。

許久衛淵才擡起頭來,一臉意猶未盡,沖著林微道:“林兄弟,你的畫技,可以當我的老師了,衛某想拜你為師,如何?”

“別,衛大哥這可萬萬使不得,咱們互相研究學習那是沒有問題,拜師什麽的千萬別再提,這不是折煞小弟了。況且神畫師道還是衛大哥你教我的呢,另外這幅畫,衛大哥若是喜歡,盡管拿去。”林微急忙說道。

衛淵哈哈一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畫上那一題字,也是眼睛一亮暗道:“怪不得劉城隍會不顧身份奪林微的試卷,他這字,衛某拍馬都趕不上”

當然這話衛淵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小道:“好,這一幅畫,衛大哥我就收下了。”

“不就是一幅畫,衛兄你也不用這麽高興吧,前幾天我送你那麽多好東西,還有鎮鬼的符篆,你都沒這麽高興。”管奕在一旁說了一句,不過可能覺得有些失言,立刻又道:“那暗算林兄弟之人,我看,必是傅春來無疑,只是他竟然能養出一只鬼煞,還是精怪之魂成煞,這可不是三五個月能辦得到的。”

說到這裏,衛淵神色才凝重起來,點頭道:“錯不了,是傅春來,他的驅鬼和養鬼的法術是我教他的,而且三年前臨縣曾鬧過鼠患,乃是一只修煉成精的老鼠作祟,我與一位雲遊修士一起滅了那鼠精,但事後鼠精屍體不翼而飛,現在想來,定然是傅春來偷偷藏起屍體,用養鬼秘法煉化精怪之魂,並且讓它吞噬其他孤魂野鬼成煞。哎,真是想不到,我還以為傅春來只是因為功名被革才會性情大變,沒想到他本就是一個陰險歹毒之人,我錯看了他。”

衛淵一陣自責,不過這種事還真不能怪他。

至於傅春來,他本身沒有什麽修為,只是借用一些邪門靈器,驅使鬼煞殺人,如今鬼煞被滅,定然會被煞氣反噬,便是不死也是會丟半條命。不過昨夜那可以困人的陣法絕對不是傅春來能施展出來的,肯定有其他高人幫助他,傅春來肯定也是這人救走的,不得不說,算是留下了一個隱患。

不過眼下,無論是林微、衛淵還是管弈,都無可奈何。

管弈在此小住兩天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龍虎山,這兩天時間,林微和管弈也是相處愉快,從對方身上了解到不少修煉界的奇聞趣事,例如當今天下諸多修仙宗門,一些天資卓越的修士,總之是有趣的很。

而自從林微半夜遇到襲擊,鈴鐺也是說什麽都要住到林微的屋子,睡在地鋪,林微拗不過她,只能是由著她,不過卻是和她換了換,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睡地上。

這幾日又有一些宗門弟子前來探訪衛淵,不用問,都是為了鬼差之事,但衛淵心中已敲定林微,幹脆是閉門謝客,誰都不見,每天只和林微探討神畫師道,簡直可以說用如癡如醉,廢寢忘食來形容。到了距離他陽壽的最後一天,衛淵畫了一幅自畫像,卻是叫來林微點評。

畫中,乃是一身黑衣的衛淵,端坐姿勢,可以說是惟妙惟肖,林微看得出來,這一幅自畫像已經是侵盡衛淵所有的心血,單論畫技,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上佳制作,只可惜,依舊沒有筆墨入靈。雖然如此,衛淵也表示無憾了。

“這一幅畫,算是我陽間為人時的巔峰之作,只可惜依舊沒有筆墨入靈,林兄弟,你天資卓越,尤其是修煉神畫師道,比我強了何止百倍,希望你繼續勤奮修煉,將來成就,也會遠超於我。”衛淵此番臉色竟不似之前那種蒼白,有了一絲紅潤之色,林微知道,這便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