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得道了身

沈煉淡淡的笑著道:“王道友和諸位道友,看來是在論道,冒昧之處,萬勿見怪。”

王師道極有禮貌請沈煉和朝小雨入座,為他一一介紹在場主人,說起來這些人大部分都非玄天派中人,也不在修行界出名,但也非完全沒有名氣,皆有不凡業藝在身。

除卻王師道外,另外三個深不可測的人物,稱為歲寒三友。

分別是天松居士,孤竹老人,靖和先生。

三人皆是邁入登仙境的人物,所修各有玄妙,皆道氣充盈,似汪洋大海般不可休止。天松居士身材高大挺拔,說起話來卻很是和氣;孤竹老人渾身劍氣含而不發,略見森冷;靖和先生清高超然,言語緘默。

都是讓人敬畏的得道真仙。

賓主相見,各敘姓名,在場之人方才清楚所來二人,竟是青玄道宗的少年掌教沈真人和大羅聖女朝小雨。

若說一千年以來,元洲最出眾的後起之輩,沈煉怕是當仁不讓,其崛起的速度,足以曠古絕今,縱天仙轉世,亦不過如此,甚至還略有遜色。

而一旁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朝小雨,更是攪動修行界風雲的大人物,畢竟羅教聲勢浩大,隱然間有重新立下大教的趨勢,縱然最近略有坎坷,可只要朝小雨猶在,羅教隨時隨地,可以對元洲的局勢影響深遠。

為此知止觀中的眾人,對兩人的態度更加溫和,畢竟就算不交好兩人,但也不能隨便開罪。

沈煉和朝小雨落座於王師道之右,對面便是歲寒三友。

此前這兩個位置是空著的,直到現在,眾人才不得不佩服,怕是王師道此前已經料到二人回來,玄天派中,象山之下,果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王師道向朝小雨和沈煉道:“兩位所來緣由,怕是為了仙子的傷勢,瞧來朝仙子神軀之創,乃是太素劍所傷,不知鄙人說的可對?”

在座之人,不乏高明之士,早看出朝小雨神氣略有不足,有所猜想,沒想到朝小雨是被太素劍所傷,不禁略有所思,難道羅教已經和太素道宗開戰。

他們大多數人避居山野,但並非對世間事一無所知,早先就隱隱覺得天地即將大變,如今朝小雨又傷在太素劍下,當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朝小雨柔聲道:“道兄高明,此傷難治,小女子想來想去,也唯有象山前輩,可以救我一救,生死攸關,故而前來。”

王師道略作沉吟,然後道:“仙子卻是來得不巧,家師已經出門遠遊,歸期不定。”

朝小雨並無黯然之色,微笑道:“看來是小女子命中當有此劫。”

她一副死生有命,無須縈懷的灑脫樣子,著實教人心折不已,眾人心裏在想,羅教固然良莠不齊,但朝仙子確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王師道繼續言道:“非是鄙人故意推諉,若是家師雲遊此方天地,我尚有聯系手段,或能請他回來,但是他此次出門,卻是到了星河深處,音訊斷絕。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五十年,才可能回來。”

沈煉心裏一嘆,陸九淵怕是不欲卷入此方天地的是是非非當中,故而置身事外。他態度這般,玄天派不會不受影響,王師道師承於他,便是得了真傳,有辦法給小雨治傷,怕也未必願意相助。

朝小雨神色坦然道:“本是有求而來,豈敢生怨,道兄不必掛懷。”

王師道似乎松了一口氣,道:“仙子或許不知,知止觀是我等談玄論道之處,大家可以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因為講道,難免涉及到各家精微奧妙處,兩位道友,如有不便,可以在偏廳呆上一會,或者沈道友和我那小師弟是故人,我喚他來招待兩位,略盡地主之誼。”

沈煉看各自氣息,就早清楚了他們絕非一家一派的修士,聚在一起,怕是求道若渴,王師道既然能讓他們甘心留在這裏,自己也少不了講述真知灼見。

這種交流,青玄人才鼎盛時是常有的事,一百零八法也是在各種思維火花碰撞中出現的,但那大多是內部交流。

王師道組織的這種道會,不拘於門戶之見,不談利弊,但其心胸氣魄,著實有不凡處。

沈煉淡然一笑道:“獨學則無友,孤陋而寡聞,道兄胸襟至此,煉豈有敝帚自珍的道理。”

王師道又看向朝小雨,朝小雨嫣然一笑,滿室若春,道:“沈君的話,便是小雨的心思。”

王師道一笑:“兩位琴瑟和諧,叫人羨慕。”

沈煉和朝小雨並不解釋,微笑不語。

王師道向諸人含笑致意,說道:“今日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實是盛事,鄙人不才,就附驥尾,說一段恩師的‘得道了身真經’妙旨,權作玉引。”

眾人心頭一驚,他們往常也有論道,王師道談玄論理,妙諦無雙,已經足以教人折服,沒想到今日為示誠意,竟而講玄天派的根本大法‘得道了身真經’,即便只說一段妙旨,但也是無可計價。